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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成显然知道从她嘴里说不出什么爱听的话,赶紧伸手捂着她的嘴,讨好道:“成,是我活该,今天我们不说这个,快看……”
程璐只听外面呼啸的寒风中传来炸开的声音,她对烟花并不陌生,但是这会儿还是情不自禁地望过去,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花。
不管经过多少年,从古到今,人们对烟花总有种别样的情愫,天空中的色彩缤纷,是众人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可是提前知道结局的她还能盼到美好的生活吗?从安稳的现实穿越到一个将要起战争的朝代,实在是太让人无奈了。
宋一成只看了一眼,而后眼珠子便像是粘在程璐身上,她的每一丝表情全都落入他的眼中。
她开始是欣喜的,呆呆地看着,连寒冷都忘记了,甚至连他偷偷摸摸地环住她的腰都没发现,就在他窃喜的时候,程璐的脸上突然出现难过和茫然,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做夫妻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程璐像是一个他猜不透的谜,她不再和他说心里话,少有的交谈都让他云里雾里,不能揣摩透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程璐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好端端的她会变成这样?
两人就在寒风中相拥着直到最后的一抹绚烂陨落,宋一成将窗户关上,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阿璐,今天我们都打开心门好好说说话好吗?这阵子我们都生分了。”
程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还没缓过劲来,木然地由着这个人抱着她。
说话?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只是她说的他不乐意听而已。
“学进也这么大了,很懂事也很听话,先生也经常夸他,将来定是个沉稳有出息的人。我们有不用操心的儿子,再生个女儿好不好?我希望女儿能活泼好动些,长的像你。”
程璐总算品过味来,说了半天这人肚子里装的都是些花花肠子,生什么女儿,不过是动了乌七八糟的念头,冷漠地将人推开:“我只有学进就好,想要女儿找别人去生。”
程璐回到屋里坐下来,垂着眼皮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瓷茶碗,里面的茶早已经凉透了,也已经没了最初的颜色。
就像她的心,从一开始的坚决,在宋一成无数次的恳求之下开始动摇,人这一辈子最爱的大抵都是美色,哪怕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分外的可恨,可他靠着这张能颠倒众生的脸一次一次击溃她的心房,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退到何种地步,还有没有继续退的余地。
说白了在她心里叫嚣不停的一直是对未来的不安还有不甘心,凭什么她一个干脆果断的现代人在这个朝代要被这个男人给乱了心神,她一直坚信就算离了这个男人她一样可以带着儿子好好的生活下去。
夜色越来越晚,她的心结在此刻无法和宋一成袒露,除非她真的下定决心——这辈子不论其他都要和宋一成纠缠下去。
这一夜宋一成满怀期待,只可惜时间流逝,他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是眼睁睁地看着程璐越来越困。心里装了人,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不想落在自己惦记的人身上,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逼问她,用别样的手段让这个女人这辈子都挣脱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终究还是舍不得。
宋一成将犯困的人抱上床,撞上那双朦胧的眸子,柔声说道:“睡觉吧,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们娘俩。”
程璐在这道蛊惑人心的声音中应了声好,而后闭上眼安心的睡去。
屋子里烧了地龙,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母子俩,嘴角噙着笑,一直看到眼睛发酸还舍不得闭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靠着床边坐下来,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展,那副慵懒的样子自在随意,双目茫然地看着窗外。
女人心当真如海底针,深不可测。
程璐不喜欢他在外面玩,他以后不去了,前阵子他在街头转来转去,平日里最爱的消遣全都索然无味。
他的几个好兄弟都在忙各自的事,经商也好读书考取功名也罢,都好过他整日虚度光阴。
他是有家室的人,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过,这一夜正好想个明白。
程璐这一晚上睡得极为舒坦,第二天醒过来一眼就看到眨巴着眼睛冲着她笑的宝贝儿子,笑着将儿子抱在怀里,柔声问:“什么时候醒的?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好梦?”
宋学进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激动地说:“娘,我梦到和表姐一起玩雪,她把我送她的发簪给雪人戴了,我还生气了呢。不过我现在不生气,只要表姐高兴就好。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外祖家?”
面子儿子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程璐有些不忍心,她要怎么和儿子说荣雅已经定了人家,不管是原文中还是或许受她影响有些许改变的现在,学进都和荣雅无缘,这一辈子他们只是表姐弟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早晚还是要说的,她不能让儿子一直心怀期待,在最后遭受不住这样的失望。
程璐犹豫一下,伸手摸着儿子光洁饱满的额头,压低声音说:“学进,往后你不可以缠着荣雅表姐玩了。”
“为什么?”学进眨巴眨巴眼,不解地问,小脸上的表情分外的严肃,甚至有些不高兴。
“你舅舅已经为荣雅表姐定好了亲事,你年纪虽小,却也是个男孩子,不好总是缠着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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