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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他心里,他和江策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岑寒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17层,站在了阮眠眠房间门口。
他抬手搭在了门边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他忽然开始在脑海里面回想。
这辈子,他所做过最疯狂的举动,就是瞒着所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而他,最庆幸的事,同样也是来到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江策这样的人也会愿意把心臣服于她。
没有人能够抗拒。
岑寒其实并不奢望能够拥有她,所以他任由那些不可控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泛滥。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江策在她身边一直扮演了一个‘好好先生’的角色。
起初他觉得可笑,后来又觉得无奈,最后释然。
如果换做是他,如果能够留她在身边,他觉得自己也甘愿如此。
岑寒低头丧气的叹了一声。
他想要留在她身边,所以才选择跟江策连手,摆了那个人一道。
但他没想到,江策竟然这么狠,一点后路也不留。
不过,这确实像他平素的行事风格。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不敢把自己做下的事情,摆到阮眠眠眼前。
江策也会怕?
要放在以前,这可是岑寒不能理解的事情。
屋内,阮眠眠静静的望着投射在门框上那抹身影。
廊道内的灯,将他的身影完整的映衬在了门窗上。
他已经足足在门外站了十多分钟了。
阮眠眠也在想,她究竟为什么一开始会对岑寒抱有莫大的信任和期许。
按道理说,那天岑寒以那样丧心病狂的手段劫持了她,纵使一开始岑寒没有伤害她,可她怎么就那么轻易相信他了呢?
现在,阮眠眠好像找到原因了。
因为岑寒的身上,有江策的影子。
看到岑寒,阮眠眠就能回想起书中那个狠厉毒辣,不择手段的大反派江策。
她隐约知道,自己好像生活在,江策亲手给她编织的童话世界里。
只是这次,她没那么幸运。
她没了解过江策的过去,这是他们之间的遗憾,和造成今日这幅局面的诱因。
阮眠眠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
她好没用啊。
她也不够勇敢,她不确定走出那个童话世界以后,她还能不能陪在江策身边。
门外的身影不见了。
阮眠眠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她睡着了,尽管睡得并不踏实。
......
就这样,阮眠眠在映水馆住了下来。
这期间她没有跟江策联系过一次,其他人也没有打扰过她。
大家似乎都有一个默契,默契的想要等到那件事过去,然后被遗忘。
后来,阮眠眠看到新闻,
那晚的爆炸案,被写成了一个有关‘仇富’,以及‘报复社会’的话题事件。
她觉得可笑至极。
真相到底是什么,阮眠眠也没有探寻的欲望了。
或许,她是想等江策跟她彻底坦白的那一天。
住在映水馆的日子格外的静谧与安宁,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很容易让她的情绪得到沉淀。
她的心情已经没有前几天那样沉重。
偶尔还能和岑寒开开玩笑,和他一起并立在晨光中作画,虽然她是个半吊子美术生,可是基础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这样,阮眠眠真的像鸵鸟一般,把自己的心掩埋在了这里。
从她回来之后,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一句话也没有问过。
好几次岑寒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似乎想要解释的时候,也都被她岔开话题搪塞了过去。
岑寒摸不准她的心思,渐渐的也不想提起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要走了吗?
转眼半个月过去。
这天傍晚,阮眠眠倚在窗边看落霞。
夕阳西下,橘红密布,一种很浓烈的色彩自天边散开,她的目光不由得变得胶着起来。
身后传来手机铃声,在此刻静谧的房间内,显得十分突兀。
阮眠眠听到后还不由的愣了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
她拿起手机,声音轻慢。
“喂?”
“阮哥?!我想死你了!”
阿宽兴奋又充满阳光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的传达了过来。
电话那头听起来异常嘈杂,阿宽身边应该不止他一个。
阮眠眠低头勾了勾唇,笑道:“怎么了?这么激动干干嘛?”
“没事没事,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老大也是,天天想你!”
阿宽声音轻快,只在末尾半句上,特意加重了音调。
阮眠眠莞尔,却没出声,她静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
“他还好吗?”
“啊?”
阿宽迟疑了一下,“不好!老大一点也不好!短短几天都要瘦脱相了,你不在的日子里,老大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怎么可能会好呢?”
听到这里,阮眠眠要是还不明白阿宽的意思的话,那就是白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了。
但她却没有接话。
因为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江策,她想江策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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