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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掌柜若知他的茶,会引得主子如此惦记,一定又要高兴好几年,连夜里都要笑醒了呢。”
碧落见顾惜年不打算与七皇子起争执,跟着松了口气。
她故作语气轻松,转移话题,引着顾惜年,从另一条小路转到相邻的主街,再行一会,便已来到了四福客栈的门前。
四福客栈是京城为数不多的百年老店。
第一代,名叫大福茶馆,只是一间六根柱子顶着茅草的棚子,卖的是茶水和肉包,赚的是辛苦钱。
第二代接手,原地建起了三间门市,在名字上加了一福,变成了双福客栈,一边卖茶一边打尖住宿,迎南北来客。
到了第三代,三间门市扩展到了五间,秉承祖训,又在名字上加了一福,是为三福酒楼,前边最大的门面摆了十几张桌,还设了雅间,菜品一流,名声最是鼎盛。
如今是第四代,五间门面全部推倒重建,还加盖了起了第二层, 再在名字加了一福,但却重新回归根本,只做茶和客栈的生意,是为四福客栈。
四福客栈的掌柜,姓白,名瑾瑜,天生一副好相貌,儒雅俊美,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仿佛是天上的文曲星君降临凡间,整个人都闪耀发着光。
单是靠着这天生的好相貌,白掌柜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没有前三代那么累,但却比前三代更容易聚集财富。
四福客栈在他手上,发扬光大,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店,四国总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喝上白家的一口茶,回去足够炫耀很久。
而那些来东盛国做生意的大客商,不少也都很习惯宿在四福客栈之内,对于这些熟客,四福客栈不止管住,还会帮忙张罗一日三餐,服务周道极了。
四福客栈似乎天然就存在于京城之内,名字变了几次,但位置一直都是在原处,倒也不曾损失什么。
但任何人都不知道,这四福客栈与京城百年荣耀的顾家,却是祖祖辈辈,有着不凡的联系。
顾惜年眯起了眼睛,看向那块老匾,风里雨里,又是十几年的光景,四福客栈似乎没有一丁点变化。
“今早喜鹊临门,叫个不停,我便猜到今日必是有贵客来到,果然是如此。”
门内,一名白衣公子,临风而立,他的左手拎着个与他的气质全然不符的金算盘,轻轻一动,算盘珠子清脆作响。
此刻,他正凝看着顾惜年,眼角眉梢间藏不住喜意。
“白掌柜,许久不见。”顾惜年抱拳,行的是男儿礼,落落大方。
“公子里边请,雅间已然备下,白茶亦已备好,还有您喜欢的点心,应季的水果,等会要全都尝尝。”
似乎每一位大主顾来到时,白瑾瑜都会客气。
但对待顾惜年,他明显是不同的,更激动,也更走心。
“如此,先行谢过,等会见。”
顾惜年从他身边走过,直奔二楼。
四福客栈,她再是熟悉不过,无需人领路,也不必别人特别说明,便可准确的找到白瑾瑜所说的那一间。
果真是整个客栈内所有房舍里,位置最好,也最雅致的一间。
开了窗,越过几栋低矮的青色房舍,便能看到隔壁街上围起的擂台。
所在位置很高,视野便极好。
不必靠近,顾惜年已将想要看的风景,尽收眼底。
“大姑娘,瑜正与碧落商量着,找个时间,前去府上看您,没想到,您倒是先到了。”没了闲杂人等时,白掌柜的激动之前,更加难以抑制。
他眼眶都红了,一眨不眨,盯着顾惜年看,那眼神并不无礼,饱藏着心疼,许多话即使不说的太直白,一切也是尽在不言中。
“嗯,阿年回来了,让兄长担心了。”顾惜年抱拳,行的是大礼。
才做出了动作,手腕便被白瑾瑜给攥住,稍稍用力,连带着就将人给托了起来。
“阿年九死一生而归,一路上发生的事,瑜已然知晓。顾家六位将军为护民而死,全都是好样的。接下来,你要代替死去的英灵,好好的活一场。你既喊我一声兄长,来日我必护你到底。”白瑾瑜眼底有不屈之光。
从前,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从小到大看着顾惜年长大的他,对眼前的女子,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情愫。
谁想到,几日之间,天翻地覆。
快到连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顾惜年便坐上花轿,被抬进了唐王府,从此嫁做他人妇。
白瑾瑜心痛欲裂。
但真的见了顾惜年,他便下意识的收起了情绪,给她最温暖的笑容。
“阿年多谢兄长。”
顾惜年一揖到地,真心实意的感谢。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瑾瑜的能力,正是因为明白,才知得了白大掌柜的支持,等同于拥有了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用不了多久,便是四国大比。
白瑾瑜站在她这边,很多难题,便迎刃而解。
顾惜年早已心无波澜,此刻也因此而激动的气血翻涌。
“阿年坐下吧,喝一杯白茶,品几道美食,慢慢来,不碍事。”白瑾瑜把金算盘往桌上一丢,亲自烧水烹茶。
最精致的差距,最香醇的白茶,最甘甜的泉水,在最雅致的白大掌柜手中,宛若调出的琼浆玉露,单单是香气,都引人心思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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