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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点点头,若水又面向薛汀问道:“汀儿,曹先生现在讲了什么诗了?”
薛汀略有些不屑的回答道:“母亲这就不懂了,曹先生说我们要以科考四书为主,吟诗作对那些都是不入流的杂学,略通皮毛即可。姨娘也教我要好好考科举才能有出息,学那些容易不上进。”这话说得,要是若水再说什么,沈暮烟肯定就的说这是不让她儿子上进了,若水笑了笑,没再说别的。
若水跟孩子们说话的时候,薛明远就在旁边笑着看着,看着自己的妻子温柔的跟孩子说话,孩子乖巧懂事的听着,一脸幸福的微笑。等孩子们走了以后,薛明远笑道:“人家都是父亲辅导孩子的学业,我这也不会,幸亏有你。”
若水道:“一家有一个会的就行呗,再说有先生咱们督促着就行了,那用什么辅导啊。”
晚上躺在床上之后,若水才有空想刚才那首诗。跟孩子们讲的理解是一种,其实若水第一反应是另一种,那就是不能讲出来的了。这首诗也可以说是嫦娥在清凉沉寂的月宫的寂寞。听说今天薛明远把自己的诗给朱秀才看了。
朱秀才就可能想偏了。那首诗就可以理解为月宫秋冷,女子在内宅中寂寞。岁岁花开只自攀,女子自己都优秀的才华只能自己欣赏,无人能懂。“人间说天上,天上忆人间”理解为只知道女子想着良人,不知道也有良人想着女子。
若水叹了一口气,但愿是自己想多了。朱秀才教孩子挺用心也挺有能力的,他的思路也挺对的,科举的东西固然不能不研究明白,但是其他的东西也要涉猎,因为这点小事开了他挺可惜的。不过不管自己想没想多,自己都通过解释给出了回复。有些事情不能想的就别想,小心有报应!
朱秀才晚上一晚上没睡好觉,因为他的脑海里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一会是若水读懂了自己的诗后留下了开心的泪水,觉得有了知音,那么自己就找到了一个红粉知己。又想到自己与若水将来可能会月下约会,眉目传情。啊,也有可能,这是一个坚贞隐忍的女子,默默承受这种种苦难,不得已无可奈何的和自己诀别,拒绝自己。值得称颂的美好品德啊。
哎呀,万一自己和她来两情相悦,最后她要和自己私奔怎么办啊?走还不走,为爱走天涯也是一段佳话。或者自己带着她进京赶考,最后功成名就一举惊天下。然后皇帝把公主赐给自己,啊,那样的话她就只能做个侧室,但是没关系的,朱秀才相信若水肯定也是觉得哪怕嫁给一个文人做妾也别嫁给一个不懂她的人好。再说自己都不嫌弃她嫁过人,她凭什么嫌弃自己啊。
于是朱秀才一晚上就在纠结这种毛都没影的事,最后他翻来覆去的到底失眠了。第二天朱秀才是又疲惫又兴奋,颇有当初放榜似的感觉。她会怎么样大答复自己呢?也是作一首诗,还是写一封信,不能写信吧,会被别人看见的。
朱秀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学堂门口,看着薛浩和薛渊拉着手跑了过来。两个孩子见到朱秀才,行了一礼道:“先生早。”
朱秀才笑道:“你俩也早,昨天的作业完成的怎么样。诗明白了么?”
薛浩笑道:“明白了,母亲昨天给讲了。”
一听是若水讲的,朱秀才两眼想看见羊的狼一样,放出了绿色的光芒,心道果不其然。连忙追问两个孩子怎么理解的。薛渊慢条斯理的回答了两个人昨天对诗的分析,又说了若水说嫦娥享受不到人间的快乐。
朱秀才看到了希望,紧紧追问还有呢还有呢。薛浩想了想,脆生生的答道:“母亲说了,然要有自知之明,心不要太大,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小心会有报应!”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雷一样把朱秀才劈在了原地,小心有报应。
朱秀才苍白了脸,一腔热血被浇了个全灭。朱秀才定了定神,先看向两个小孩说道:“你们分析的很对,这首诗后面借用了回文的手法,恩,今天也一样,你们先习一会字。”两个孩子听了安排就习字去了。往常这时候其实是朱秀才复习自己学业的时候,今天就全部用来给自己补充勇气了。
朱秀才不相信这是若水对自己的答复,脑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对自己的答复,最后朱秀才觉得若水是没有看懂自己的诗,没有领会自己的情感。绝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薛夫人不可能拒绝自己的。连这样的诗都看不懂,她也算不上是绝代佳人。不值得自己同情。
就这样朱秀才算是暂时歇了这个跟若水传情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在晚上
☆、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朱秀才可以说是被若水打击得体无完肤,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说是若水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妇,但是脑中却一直忘不了若水的身影。暗自叹息自己与若水有缘无分,暂时歇了心思。
几天后的一清早,薛家又迎来了一位客人,竟然是若水娘家的仆人,名唤忠叔的。忠叔是姚太傅身边得力的助手,这会是姚老夫人不放心,特意把忠叔派过来打听情况的。忠叔轻车简行,没带太多的东西,就带了两个人过来。
姚忠按照姚若飒给的地址寻到了薛家,抬头看了看薛家上的门匾,姚忠一回头示意,后面的小厮就跑了上去应门。薛家的门房里人出来后,小厮笑着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薛明远薛二爷的府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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