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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南祁这个太子无能,但是架不住他还有个对于京中形势十分上心的弟弟。
自从南祁寒食散发作以后,南宸三不五时的就想要找些借口前来接近他,只是被景三用着各种借口统统阻挡回去罢了。
他们这刚刚一到别馆,景三又来禀报,说是二殿下想来向太子请安。
景三原以为殿下又会让他将人挡回去,南祁却道:“放他进来。”
说这话的时候,因着寒食散的缘故,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唇角却带着和蔼的笑意,眼神却是渗人的紧,像是勾魂的恶鬼一般。
他既然如此关心他这个哥哥,他自然要好好的随了他的愿,送他一份大礼。
“宸见过太子皇兄。”
“快起来吧,”南祁咳嗽了两声,将他虚扶起来。
“我听闻皇兄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回答南宸的是南祁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他摆了摆手,半响,才缓过神来。
“无事,只是些小病罢了,”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宸在西商时,曾学过一些岐黄之术,不妨为太子皇兄探探脉?”南宸说着,手立刻就向南祁探来,却被南祁一下躲开了。
“皇弟无需担心,”他扯开一个虚弱的笑来,接着道:“今日孤找你来,是有事相商。”
南宸有些好奇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问道:“何事?”
“三弟,”南祁皱了皱眉,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在京中做了糊涂事。”
南宸一脸不解地看向他,眼神无辜极了,仿佛并不知道他所谓何事一般。
“这次孤着急从西商启程,就是为了带领山海卫回京护驾,”南祁苦笑一声,表情有些无奈,接着道:“怎料孤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何太医说是惊怒之下,伤寒入体。”
“这三皇弟,怎的做出这样的事来?”南宸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一脸震惊又愤怒的表情。
“这救驾之事,十万火急,孤这身子却实在是经不住折腾了,”他又咳嗽了两声,“孤虽然只与皇弟相处了不过小半个月,却觉得皇弟是个难得的良善之人,便想请你与山海卫一同先行回京,拨乱反正。”
“这,怎么使得?”南宸强压住想要立刻答应的冲动,推托道。
传闻果然不假,这南祁是个草包,亚父之前的顾虑,倒是多余了。
一包寒食散,就逼得他将这救驾之功拱手相送,只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中的药,不然怎么会让他去捡这个便宜?
南宸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不屑。
这等愚蠢货色都能做主东宫,他却被撂在西商,二十几年不闻不问,上天还真是不公。
不过,很快了,亚父那里已经快要安排妥当,如今他再跟着山海卫进京,博得救驾之功,南祁又岂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南燧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好好儿的,突然说反就反了,倒是将他们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
一个二个,都是些蠢东西……
“怎么使不得”,他的反应自是没有逃过南祁的眼睛,“救驾之事,十万火急,若是因着孤的缘故耽误了,那便是大罪!”南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染上了两分焦急。
“这……”南宸还在推托。
他还不是个十足的蠢货,懂得将自己推出去救急。若是太子因病未能及时回京,派了他这个弟弟,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算是孤求你了,还请皇弟勿再推托。”南祁说着,作势便要撩袍向他跪下,一副窝囊无能到了极点的样子。
“皇兄万万不可”,南宸假意阻止了一句,“我去便是,还请皇兄保重身体,早日回京。”
南祁卑微的样子,十足地取悦了他。
太子如何?还不是被逼得要向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下跪。
“太好了!”南祁自是没有跪下,折了一半的膝盖听见这话立刻便直了起来,“你快去做准备,明日一早便随着山海卫回京。”
“宸遵命。”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怀鬼胎。
南宸离开后,南祁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喜悦的表情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安宁之像,眼中却满是冰冷之意。
第五十七章
这天晚上,明仲与南祁在书房交谈了许久,第二日一早,他便带着南宸,点兵奔赴上京。
山海卫一走,南祁在杜城的生活就由宁月薇和宁家二房接管了。不知明仲走前交代了什么,宁月薇和宁府在南祁戒断的这几日都未曾上门打扰,就连请安也无,只是派了下人,将他们一行人的生活打理妥帖。
“明都统知道你在戒断寒食散?”顾霜一边低头把玩着南祁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南祁刚刚才泡了药浴出来,此时浑身没劲儿,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她怀里,由她为非作歹。
“不知道,”他声音有些虚弱,侧过身去在搂住她的腰,“我只告诉他说这几日不许有人来打扰。”
“还真是听话得很……”顾霜笑着低声说道。这声音很是暧昧,一时之间,南祁竟不知她说的究竟是明仲还是他自己。
“我当然听话,”他头在她怀里蹭了蹭,闷声撒着娇,“只听你的话。”
“呵呵,”顾霜失笑道,抬手抚着他的头,却是有些心疼。
他这几日寒食散发作之时都会支开她,不许她进到净房里面,直到药效过去,才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赖在她怀里,像只奶猫一般,一下下的蹭着,细细的喊疼,让她疼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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