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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霜在一旁看着南宸与南燧两人本是旗鼓相当的比试忽的一下变成了南燧单方面的碾压,惊得下巴都有些合不住。
    这南燧,还真他娘是个武学奇才?
    短短一月之间,便能将自己剑招中的弱点削弱转移,将南宸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捏着扇子的手紧了紧,就刚刚南燧露的那一手预判,她对于拿下南燧没有任何把握。
    本以为要到嘴的鸭子眼看就要飞走了,她焦急之下又有些不甘心,脑中似是有天人交战,是打,还是不打?她如今人在暗处,南燧在明,若是她突袭,估摸着还是有着那么几分把握,但是风险有些大,然而这高风险却又伴随着高回报,她心中拿不定主意,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还在打斗的两人。
    “看起来,你不但功夫差,这人品也很糟糕,不若,今日我便为南陵解决了你这个祸害可好?”南燧剑尖直指这半跪在地上的南宸,言语之间似是漫不经心的,然而颈上绷紧的肌肉却是在诉说他此时心中的严肃。
    顾霜一惊,想着本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儿,怎么转眼便成了南燧一人碾压全场?
    他不会此时就要弄死南宸吧?
    “我若是死在这里,你的心上人也落不了好!”南宸抬起头来,咬牙切齿道。
    南燧听罢,仍是毫无反应道,“什么心上人?靖亲王是被这剑吓破了胆,什么胡言乱语都说得出口?”
    南宸眼睛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执剑之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并在脑中飞速的分析者,显然,南燧的表情让他有些吃不准。
    “宋家长女此时正在亚父手上,我若是今日遭遇不测,这宋小姐也讨不了好!”南宸还是相信着之前的情报,此时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威胁的话说出了口。
    这宋九织本来是他和亚父对付南燧的杀手锏,如今却要提前用掉,虽是为了保命,但也着实可惜……
    “亚父在江湖上一向有门有路,这情急之下,会如何处置宋小姐,可就不一定了,”南宸抬头看着南燧,言语之间有了一丝歹毒的快意。
    南燧听罢,果然目光一顿,薄唇紧抿,但是手中的剑却是丝毫没有迟疑的朝着南宸颈上探去,冰凉的剑与南宸温热的颈脖紧密的贴着,南燧甚至可以都过手中的剑,感受到南宸颈上的脉搏跳动,一下下的,像是勾引着他要在这里将这祸害了结。
    他的人在京中没有找到晏晏,如今南宸说人在彦卿山那儿,却是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紧了紧喉咙,片刻之后,有了决断,将剑刃抬起……
    顾霜看到南燧抬起的剑,正要暗骂南燧是个蠢货,被南宸两句话就给绕了进去,失了先机,然而她下一刻便见着南燧以剑柄做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砸向了南宸的后颈,将人打晕过去,随后便带着南瑶和晕死过去的南宸快速的消失在了林中,整个过程之快,顾霜甚至还未回过神来。
    恭亲王杀伐果断,如今一见,却是不作假。
    这一刻,顾霜忽而有了一种对南燧古怪的欣赏之情。
    在她看来,南宸与南燧相比,南燧的心智实力更配得与她家阎王做对手。
    顾霜回到花月楼时,已是夜半,南祁在房中等了她将近一个晚上了。
    烛光微黄,她换下衣服出来的时候,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盏,还有三四个品相很是不错的菜。南祁坐在一边,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坐过来吃点儿东西。
    “这么晚了,我已经饿过了,”她小声的对着他嘟囔道,却还是听话的坐在了桌旁,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然而只是这么一口,她便顿住了,这酒,是桐花酿,就是当初南祁在鹿鸣镇揭她马甲时请她喝的桐花酿。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南祁没忍住,掀唇一笑,解释道:“你且放心喝吧,这酒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顾霜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今天晚上这顿宵夜,怎么有些怪异。
    南祁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这小姑娘又在想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了,也没去管她,只是夹了一筷子嫩笋放在她碗里,道:“尝尝?”
    她夹起笋放在嘴里,却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细细一想,惊呼出声:“阿华夫人?”
    这笋,与他们当初在鹿鸣镇吃到的很是相像,但是阿华夫人已然与世长辞……。
    “你在哪儿弄到这菜的?”她有些好奇地问他。
    南祁却是笑而不答,只是问道:“好吃吗?”
    “嗯,”她点点头,这味道很是不错。
    她点头的样子像是小动物一般乖巧的紧,看的南祁心中瞬时软成了一滩水,按捺住想要将她拥进怀里耳鬓厮磨的欲望,低头饮了一口酒道:“好吃便好。”
    顾霜忽而想起在他们上次去鹿鸣镇时南祁对于这笋宴的执着,一时之间竟有些脸热。
    “长相厮守,白头不悔”
    他今日这道菜,是这个意思吗?
    屋内烛火影影绰绰,南祁看着顾霜越吃越红的脸,自己的耳根也有些发烫。
    他又低头似是壮胆一般的喝了一口酒,这才状似无意的道:“当日阿华夫人被刺,是南宫月无能;若是我,定不会让你有事……”
    顾霜听到这话,愣了,抬起头来看着他,似是要将面前的人里里外外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要仔仔细细,事无巨细地确认一番,他此刻送至她眼前的一颗真心,是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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