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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他武功高超,双手注定难敌四拳,更何况宫中的金吾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他就在她的宸兴宫外与一众金吾卫厮杀,杀得筋疲力竭,身上大伤小伤不计其数。他用尽全力的一次次挥舞着手中的剑,渐渐的意识模糊,他便去咬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直到口中尽是铁锈的味道,他却还似是无知无觉的死咬着。
    这是一场结局早可预料的拼杀,但是他却凭着一腔愤怒担忧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剑,像是杀红了眼一般与金吾卫缠斗着,任由他们手上的兵刃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伤口,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
    阿凝,等着我,带你出去。
    我答应过你的竹屋已经建好了。
    我不要扬名立万了。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权利,我统统都不要,
    我只要你。
    所以,求求你,等等我……
    然而,他最终还是被金吾卫按下了,羁押在了宫中暗牢里。暗牢不见天日,不分白昼,不知过了许久后,才终于有人前来探望于他。令他惊讶的是,前来的人既不是皇帝,也不是虞凝,而是皇后。
    皇后命人封了他的穴,又堵住了他的嘴,却将他带到了虞凝的宸兴宫中。在那里,他见到了虞凝与皇帝相对而坐,执笔作画,红袖添香,脸上尽是女子的娇羞。
    他站在原地,如坠冰窟,从头到脚冷得发颤。
    她不是说爱她,此生只要他一人的吗?
    为何?
    为何你却在这狗皇帝身边笑得如此开怀?
    过去种种,皆是你骗我的吗?
    “看来鸣峰先生不仅会写书,更会说书。”顾霜微微一笑,打断了鸣峰的叙述。
    “你不相信?”鸣峰眉头微皱,看向顾霜眼中含怒,似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似的。
    “还请先生见谅,并非是我不相信,而是这禁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彦卿山自己知道,先生如今讲的如此绘声绘色,倒是让这原本之事平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顾霜语罢,这鸣峰先生却是暗暗地红了脸,嘟囔道:“我这儿不是得艺术加工一番吗,要不然,这事儿两句话就能说完。”
    “哦?”顾霜一脸好奇,“还请先生一试。”
    鸣峰看了她半响,又清了清嗓子,道:“皇后放走彦卿山,他当晚就在宸兴宫中玷污了皇贵妃,而后出宫报复所有人。”
    后半段的故事说得过于简洁,但是却成功地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你,你说什么?”联系到之后旧事,顾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鸣峰,似是想要再三确认一番。
    只见鸣峰,半是嘲讽半是不忿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当今靖亲王可不是圣上亲子,皇上当初应该是发现了当年之事,才将皇贵妃和二皇子一道处理了。”
    顾霜听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应当如何反应。
    想到皇上年初之时忽然派南祁将南燧召回,她下意识的觉得,这皇家之事,似乎不像她之前想的那般简单。
    正在此时,她听到鸣峰接着道:“按照时间推算,彦卿山回到西商之后,应该第一个便找上了我父亲,我当时尚且年少,只记得在叔父死前那段时间,我父亲很不对劲,这股不对劲一直持续到叔父去世,他却要死要活的要分家”
    “如今看来,当初彦卿山应当是抓住了我父亲的把柄,借着他的手,害死了叔父。从我父亲开始,他一步步地报复着虞家所有的人,直到将虞家蚕食殆尽。”说到此处,他言语中已经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年我父亲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送离西商,”想起往事,鸣峰眼角似有泪光闪现,他眨了眨眼,试图将那点儿酸意压下:“他送我走的时候,只是说‘虞家将倾’,让我发誓,从今往后世间再无虞青凡,而我此生再不入西商。”
    “原是这般,”顾霜有些唏嘘。比鸣峰笔下的故事更加哀怨伤感的,是人世间最真实的生离死别。
    她忽然间想到了自己,便有了一种惶惶之感,与她身边之人相比,她的人生似乎太过顺遂,顺遂到她不敢想象这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该是如何的痛……
    想到这里,她对面前坐着的人有了些共情,斟酌再三,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声道:“先生节哀。”
    “你能让他死吗?”鸣峰这时却忽而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是如此明亮,眼中有着一种几乎病态的狂郁。
    他这眼神让她一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忽然她的眼前却浮现出南祁身中寒食散,被铁链捆住时的场景;想起他痛到声嘶力竭,浑身无力地倒在她怀里的样子。
    彦卿山伤了南祁。
    他得死,他必须得死。
    想到这里,顾霜敛了眼帘,低头喝了口水,遮住自己眼底的冷意,也避过鸣峰太过狂热的视线,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必须死。”
    “好!”鸣峰听罢忽而鼓起掌来,紧接着的是一阵大笑,笑得狂妄,笑得撕心裂肺。
    半响,他才从这笑声中抬起身来,道:“待你杀了他,我便为你写一本新书作为答谢,记下这大快人心之事,也教你留名千古!”
    鸣峰此时觉得大仇有机会得报,心中郁闷逐渐消散,倒是涌起些豪情万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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