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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还未落下,屏秀竟一头栽倒在廊沿上的台阶上,额间破了一角,立即有鲜血汨汨而出。
“啊!良娣饶命!”她喝声大喊。
屋内的两人被惊动,幕泽玺和棠梦莱走了出来。
棠梦莱见到倒在一旁,头上磕破的屏秀连忙蹲下将她扶起。
“良娣...为何要动手伤人?”她眼眸微红,直视落昭阳。
落昭阳别了别额前散乱的碎发,居高临下道:“我是打她两巴掌,不过是作为她打了我丫头的惩罚,至于她额头上的伤....”
她挑唇一笑,眼眸阴鸷无比,“她若非要算在我头上....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她抬手拽住屏秀的头发,手腕一抬,用力朝青阶撞上,原本磕破的一角此时染红了大半个脸庞。
“啊~”屏秀的一声惨叫声而出。
棠梦莱护住屏秀,一把将落昭阳推开,落昭阳受着惯性后退一步,整个人坠坐在地面上。
手掌心里扎进细碎的石子,隐隐冒出血光来。
“放肆!”幕泽玺怒道。
清婉着急赶来,忙将地上的落昭阳扶起身,焦急道:“姑娘没事吧。”
棠梦莱眼泪汪汪直掉,“我知良娣近来受了冷落,可也不该拿我的丫头撒气。”
落昭阳扫了棠梦莱一眼,转而看向幕泽玺,回应他刚才的那句话,“我是放肆了又如何。”
幕泽玺面上阴沉得吓人,他走上前一把捏住了落昭阳的下巴,“你以为你是倚仗什么?竟敢如此放肆。”
落昭阳丝毫不惧,两人目光交汇,剑拔弩张。
“我倚仗什么?太子爷难道不清楚吗?”
她声音铿锵有力,咄咄逼人。
目光锐利,一点都不相让,她就是仗着他现在对自己的不舍得。
他挫败,没了讨究之意,“来人....送落良娣回揽月堂。”
清婉忙扶着落昭阳回了揽月堂。
青袖见落昭阳被搀扶着回来,面上泪意更甚,“都怪奴婢...若不是奴婢惹事,姑娘怎么会受这样的气。”
她垂眸看着落昭阳手心上的血痕,心疼得要命,姑娘锦衣玉食长大,国公自小捧在手心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落昭阳一听她哭,心里头就揪紧,“好了,再哭也无济于事,你还是先去拿药箱子,来替我包扎。”
青袖闻言,这才赶忙去取药箱子。
清婉轻手替她包扎着,不由劝声,“姑娘...何必为了点小事,同棠良媛起争执,今日这事恐怕.....”
落昭阳笑了笑,“明摆是棠梦莱故意挖了个陷阱,等着我跳,她那个小侍女多半是听了她的话。”
清婉眸色茫然,不解问道:“姑娘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中计,这不是平白让棠梦莱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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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出事
落昭阳抬手吹了吹传来痛意的手掌心,额间略起了几滴细汗。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值得深究,幕泽玺为何突然同棠梦莱亲近,那日她从清苑跑出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她又偷偷溜进了幕泽玺的书房,却找不到自己的肚兜,按幕泽玺的性子,没到底那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丝毫不在她面前提起。
她本不想惹事,可棠梦莱几次三番来挑衅她,那不如干脆就遂了她的意。
她在赌,赌幕泽玺对她的舍不得。
这个舍不得到底容不容得下,她做更多。
见她沉思,清婉实在担忧,低声问道:“姑娘...那明日宫中宴会,姑娘还去吗?”
她嬉笑,“自然是要去的。”
青袖想起那件衣裳,努了努嘴道:“可是那衣裳都破了。”
落昭阳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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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宴上,幕泽玺一早便携着棠梦莱入席。
两人盛装华衣,相依而来。
皇后竟难得称赞道:“好一对壁人。”
这话一出,在场上的女眷们应声,也跟着一一夸赞。
棠梦莱笑容满面,春风得意,连日的病态竟一下烟消云散。
推杯换盏之际,落昭阳姗姗而来,她身着淡薄烟罗云缎宫裙衬得玉骨冰肌,匆匆行了礼,神色自若地坐在幕泽玺一旁的席位上。
腰间的带子有意系紧,婀娜窈窕,走路时腰间配饰发出铃铛响声,席上目光投来。
棠梦莱眼眸微讶,落昭阳裙摆上那盛开珠蕊海棠花格外夺人眼球。
落昭阳的宫裙她不是让人弄坏了吗?怎么还能...
她正处于不解中,落昭阳抬眸朝她颔首挤了一个笑。
想让她出糗,门都没有。
幕泽玺瞧她一脸神奇的模样,不由悄声一笑。
真是呲牙必报的小丫头!
棠梦莱捏着帕子的手握紧了,缓道:“良娣今个真是聘婷可人,看来为了今日的晚宴花了不少心思,可是有特别想见的。”
她这话暗藏深意,转眸睨了幕泽玺一眼。
幕泽玺的面色果真沉了下去。
落昭阳笑了笑,不经意从桌上端起茶饮了一口,落落大方道:“棠良媛说的是什么话,今日是母后设宴,作为儿臣的怎么能不讲究些。”
棠梦莱面上一僵,嘴唇刚翕动。
幕泽玺随手替她倒了一杯酒,递了一个冷冽的眼神,带着厚重的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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