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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梦莱默然走近,半蹲下,轻抚他隐隐的冒起青筋的手背,翻至手心处,是瓷器划破的裂痕。
她微微啜泣了一声,捏起帕子替他包好。
“事到如今,爷还看不出来吗?爷为什么不能就忘了落昭阳,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否则怎么会说走就走,丝毫情分都不念,只有我....只有我是真的爱您、尊您,”她声音颤抖带着几丝恨意。
“住口!”
幕泽玺面上波澜不兴,怒声制止道。
棠梦莱哼了哼笑,“爷生气是因为我说对的不是吗?”
幕泽玺忍无可忍,抬手一把将她推开。
棠梦莱摔倒在地面上,长睫染泪。
幕泽玺半蹲下,阴鸷的眼眸直视她,“我没有心情跟你玩什么阴谋诡计...”
“你最好保证,她的离开,跟你没有半点干系,否则.....棠家近来屡受弹劾,我真的不介意让你父亲、兄长再失意些。''”
棠梦莱惊悸般瞪大眸子。
幕泽玺甩袖离去。
福喜见他出来,忙一把跟上。
福喜小心翼翼伺候,“爷今个没午膳,用不用进些东西?”
幕泽玺拧眉,浑身郁气,“不吃!”
正跨步出去,院子上方。
湛蓝色的晴空中,一只鸽子在上空盘旋着,久久未离去。
幕泽玺烦闷,“哪来的鸽子!”
福喜忙道:“爷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射下来,炖了。”
他眼眸微暗,摆首道:“把我的弓箭拿来。”
他定定地看着仍翔在空中鸽子,挽弓羽箭一出。
信鸽射中爪子落地。
福喜忙奔过去,将信鸽捡起来,他诧然道:“爷....这信鸽上有信?”
福喜快步跑过来,将信双手递上。
幕泽玺低低看了一眼,黑曜石般眸色一亮。
“让人揽月堂将落良娣的平日练字的字帖取来!”
良久后,他将落昭阳练字的字帖与信搁置在案前比对。
他曾偷看过她练字,她的字大气方中见圆又浑厚遒劲,半点不像深闺淑女写的。
这信上的字写者有意写歪,可还是看得出几分力道。
真的是她吗?
福喜只惊讶于这匿名信上的内容。
“爷...这到底是何人敢这样大胆,若是假的,那可是陷害亲王!”
幕泽玺略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若真的是落昭阳,他此刻派兵前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可若不派兵,非但找不到落昭阳,也没办法拿到贺承衡养私兵的罪证。
宁和殿处,贺允妩从盒上取了一颗梅子吃着。
忽地,胃里一阵酸涩袭上。
她忙掩着帕子作呕吐状。
身边伺候的宫女着实吓了一跳,“公主....您怎么了,昨个也吐了,是不是酸梅子吃太多了,还是又着凉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请太医。”
贺允妩一听到请太医,怕得忙拉住她的手,全身微抖,打掩饰道:“你别去....不过就是小风寒,不至于去请太医。”
宫女狐疑道:“请太医也不是难事,这个月公主都没请太医来把过平安脉呢,而且....”
宫女支支吾吾方道:“公主这个月的葵水都还未至,奴婢觉得还是请来看看的好。”
贺允妩整颗心都微微一颤,见她还要姑,一把拉住宫娥,拔高了声音怒道:“不许去...”
宫娥极少见贺允妩生起,这一吼,她立即停下了步子回头。
“公主...讳疾忌医是不对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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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识破
福喜摆了摆手,有小太监将一具女尸抬了上来。
女尸面上容貌已被烧坏,唯有身上那身月白色的纱裙,的的确确是落昭阳今天夜穿着的衣裳。
人一抬起来,幕泽玺已经受不了。
他怒目,大声喊道:“去查!去给我查,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走水!”
福喜战战兢兢地冲了出去。
他胸腔悲意直涌,半蹲在地上,一双手微抖着握紧了她的手心。
他声音微颤,“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想好了,今后的日子要和她好好的过。
在她生病的时候,他就认清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自己介怀他同贺承衡的事情,可更害怕她离开自己。
他沉浸在悲伤中,眼眸扫过女子的脖颈,忽地全身顿住。
他伸手一把拉开她的衣襟,眼眸中悲痛一下子全部散开,面露喜色,这人没有枫叶胎记,她没有!
“来人!来人!”他疯狂朝外大喊。
过了几个时辰,福喜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他心中念着,没想到,竟闹了这样大的一个乌龙。
幸好那女子并非落良娣,不然他这颗脑袋现在肯定是不能再自个头上好好呆着,希望落良娣快些回来,不然...
收回心思,他忙道:“太子爷...这火起得确实可疑,已经让人将今早靠近过厨房的人都押起来了,就等着审查,可落良娣....实在是找不出来。”
侍卫将整个东宫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到落昭阳。
幕泽玺下颌绷紧,心里有个念头挥之不去,她是故意要离开的。
怪不得她昨天那副模样,怪不得她要他留下,他挑唇讽笑,“还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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