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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落夫人才读完经,落昭阳忙走近将她扶起来。
自打落尧滐走后,落夫人每日都要念上半日的佛经。
落夫人笑了笑,轻抚了抚她的手背,“东西都准备好了。”
落昭阳道:“也没什么太过要紧的东西。”
她扶着母亲在廊沿上走,转眸道:“母亲难道真的不随我回奉京吗?”
落夫人抬眸望着院子,“这样的日子挺好,我总觉得你父亲还在我身边。”
落昭阳默了默,心口有些酸涩。
落夫人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这府里上上下下也有不少下人,出不了什么事的。”
落夫人从怀中取出一枚罗汉眼,略弯下了腰身,佩在落昭阳的腰间。
“这是昨天去求的,我听说灵验得很,你带着的,母亲只求你平安。”
落昭阳鼻腔微涩,钻进落夫人怀中。
落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都多大了...还同个孩子般。”
正说着话,外头有小厮进来传话。
“大姑娘...外头...”
落昭阳拭了拭泪,忙问道:“外头怎么了....”
见小厮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话。
落昭阳索性自己往院子去,竟有一群鸽子院子外蓝天上方不停盘旋,咕叽咕叽地叫鸣啭着。
落昭阳仰天看着,不由瞪圆了眼睛,段雨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落昭阳忙道:“段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妍儿进了院子,瞧着空中飞舞的白鸽,娇滴滴地瞪了段雨殇一眼。
段雨殇无奈,忙抬手吹了口哨。
白鸽这才从空中散开,飞向各处。
落昭阳擦了擦汗,没辙道:“我说段兄弟,我明日便要走了,我叫你和宁姑娘来有事交代的,可不是让你来拆了我家的。”
小胖墩圆溜溜地跑了进来。
落昭阳瞧着他那小肚子,他倒是自打来了承州胖了不少。
“落姐姐...你这可是好东西!段叔叔能不能送我一只。”
段雨殇哼哼道:“你个小孩子玩泥巴便好,玩这个做什么?”
落昭阳这才明白了几分,“段兄弟...你这些白鸽不会是送我的吧。”
段雨殇嘿嘿笑道:“还是昭阳聪明。”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哨子,递给落昭阳。
“你可拿好了,有这个...这些信鸽就是你了。”
落昭阳有些懵然,“我要这个做什么?”
段雨殇笑着说,“我和妍儿是打算在承州定下了,可放心不下你一人,这不...特地将我的宝贝献上。”
落昭阳拿着哨子,端详了一会,百思不得其解,“那就为了方便传信,也用不着怎么多吧。”
段雨殇神气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信鸽,你别瞧这信鸽看上去无用处,这些都是我从阁里带出来的,除了能传信,还能攻击人,被他们轻轻啄上一口,保准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落昭阳诧然,十分烫手地将哨子丢回给段雨殇。
“那万一...它们要是不小心啄了我一口,那我怎么办。”
段雨殇忙接住,害声道:“不会的,这些白鸽都听得懂人语的,你拿了哨子自然是它们的主子。”
落昭阳双眸微睁,“听得人话?”
段雨殇朝她颔首点了点头。
宁妍儿走近道:“昭阳...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落昭阳见她愁容,笑道:“想好了,倒是有一件事得麻烦你们。”
宁妍儿拧紧眉,屏息等待她的吩咐。
她道:“我母亲自己一个人在承州,我总是不放心的,这以后恐怕得麻烦你多上落府陪她说说话...”
宁妍儿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这有何难,落夫人待我极好,我必定替你好好孝顺她。”
将事情交代完,落昭阳走得倒了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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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幕泽玺命人备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落府。
他跨坐在马上,一言不发。
落夫人送着她出来,她点了点头,脚步刚一挪,立即转过身抱紧了她母亲。
须臾,快速抽离,没有回头地上了马车。
幕泽玺抬手一挥,马车缓缓起行。
丁茂看着在前头驾马风驰电掣的太子爷,擦了擦汗,心里头两个小人不听地掐架,自己这是要加快速度跟上好呢,还慢些走好。
这小主子怎么说才刚大病初愈。
落昭阳别开了车幔,知道他为难,轻道:“跟上吧。”
马车疾行一路,待暮色暗淡,新月微冒。
幕泽玺这吩咐众人原地稍作休息。
落昭阳在马车内闷得发昏,起身下了马车。
正微喘着气,面色苍白。
幕泽玺取了水囊递了过来,“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说,叫他们行慢些,才不至于受罪。”
落昭阳漠然看着她,低道:“如若不是为了追上太子爷,他们至于会这样赶路吗?”
幕泽玺一噎,说不上话来。
落昭阳望见远处林子里有一方河畔,提起裙摆就走。
幕泽玺忙道:“你去哪?”
落昭阳仍低着头望前方而去。
幕泽玺一时着急,摆了摆手示意丁茂追上。
落昭阳这才转眸,冷道:“我不过去洗把脸,爷这都要让人跟着吗?”
丁茂无奈地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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