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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钰辰俊眉紧锁,“查案不是儿戏,更何况之前去狮子林查案的官差都失踪了,还没有找到人。这很危险。”
“不,如果……如果我说,那个新娘失踪,也许与我们有间接的关联呢?”孟怀蝶仍旧没有松开手,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哥,你想,假如说石进没有来找过你,他真的就去顶罪了,那立案之后也许犯人就直接趁机藏起了自己,不再犯案了呢?如果是这样,那么第三个新娘失踪,不就算是……我们间接导致……”
孟钰辰听罢,眼底浮现出一丝犹疑。
孟怀蝶刚刚那一番说辞,不但没有逻辑,而且非常荒谬,事情怎么能这样去假设。可是在他心里小蝶又并非是脑子不清楚之人,她如果执意要做某件事,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小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
孟怀蝶收回了攥着他的纤手,咬住嘴唇,没有说话,只默默垂下眼帘。
孟钰辰见她沉默,也不再继续问,“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等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跟我说。”
“那,查案的事……”
“……傻丫头,就知道胡闹。”
孟钰辰叹息了一声,可嘴上虽这么说着,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责备之意:“你哪一次胡闹,我没有帮着你。”
孟怀蝶抿着唇,“谢谢你……大哥,你对我真好。”
听到她这句,孟钰辰愣了一下。
不过只消片刻,他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还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虽只是转瞬即逝。
“谢我做什么,谁让我是你大哥。”
而在那一刻孟怀蝶突然意识到,原来前世孟钰辰陪着她胡闹、闯祸甚至是替她背锅受罚,可她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这样感谢的话。
却原来,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能令他这样开心么?
孟怀蝶想,毕竟他不是汉人,也并非孟家的血脉,因为他这尴尬的身份,所以其实……大哥的心底也是细腻而敏感的吧。
……
深夜,南平王府。
已接近子时,慕容瑾却仍在书房。他挥退了所有的随从,只独自一人。
陪伴他的,只有一盏孤灯,微弱的火光也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慕容瑾的手中握着一张信笺,信笺角落绘着素雅的兰花花纹,那上面写的是一首情诗,虽出自女子之手,可那字迹却着实算不得工整娟秀,反而带着几分狂草的率性随意。
这是一年前的乞巧节上,孟怀蝶写给他的情诗。
他素来不喜欢张扬、骄傲的女子。他喜欢温婉、柔弱的。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女子就该温婉、柔弱、天生被男人去保护——他知道女人分很多种——他只是喜欢那一类。
但不管如何去定义,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孟怀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甚至于,截然相反。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一直在看孟怀蝶写给她的这首情诗,一字一句翻来覆去地看,从下午一直到深夜,仿佛要将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刻进心底一般。
他不由得想起她缠着他叫他“瑾哥哥、瑾哥哥”的时候,想起她羞涩而明媚的笑脸,还有她眉眼间那种意气风发——仿佛她只要一伸手,就能够握住全世界。
那是她自小被孟劼惯出来、被孟钰辰宠出来的骄傲。
凝视良久之后,慕容瑾放下了信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纸张的褶皱,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深夜寂静,将所有的情绪吞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
“失踪的这三个新娘,不管是娘家还是夫家,都互不相识。”
客栈里,林西捕头跟孟钰辰兄妹二人讲起这个案子。他是孟钰辰的旧识,并且二人关系不错,所以有关安排石进和了解案情的事,孟钰辰就找了他。
也算是刚好对路,衙门将这个烫手的案子抛给了林西,他正愁没头绪,有人愿意帮忙破案,他便欣然应允了。“不过……我总感觉就最近新出的这事,就是第三个新娘,有点奇怪,跟之前两次不一样。”
第三个失踪的新娘。
对于林西和其他人而言,第三个新娘的情况不同,仅仅是这第三个新娘没有如前面两个新娘一样在破庙中被找到,而是实打实失踪了。
但对于孟怀蝶来说,她对这第三个新娘的在意远远不止于此。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在前世,这“第三个新娘失踪”之事根本就没有出现!
“你们后来又派人去那破庙查看了么?”
“现在……还没有。”
说到这里,林西也是皱了皱眉,语气颇有些无奈:“你们也听说了,之前第二个新娘的事出了之后,衙门派几个官差去破庙看了一眼,结果那几个官差一个都没回来,全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着下落。这个节骨眼儿上,衙门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西说完这句,空气又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孟钰辰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话。
“我很好奇,犯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接在孟钰辰之后开口的是孟怀蝶,她觉得整个事件中最令人费解的部分,不是迎亲队伍为何会被迷香迷倒,也不是新娘为何失踪又在破庙被找到,更不是新娘为什么会失忆,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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