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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唔……”
    孟怀蝶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一阵头昏脑胀。难道这香气竟然是瘴气么?他们……他们一时大意中了这地下的瘴气?
    她刚想提醒前方的孟钰辰小心,身子却逐渐软了下来。可就在她倒下之前,孟钰辰却突然回过身,手臂一揽便扶住了她的腰,接着她便倒进了他怀里。
    “大哥,我……”
    孟怀蝶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小蝶,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只能让你暂时先睡一会儿。”
    在孟怀蝶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依稀听见孟钰辰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直觉告诉她,大哥是不会害她的,可是他完全可以将一切告知自己、讲与自己,他说的她都会听,她会配合他一切的安排,他不需要这样……
    但还来不及深入思考,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孟怀蝶睡着了。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犹如现世连接着彼岸。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一个破碎的、断断续续的梦。像是曾经经历过却被遗忘的回忆,像是早已割舍却再次浮现的前世孽障。
    不,那并不是前世。孟怀蝶重生而来,前世她是知晓的。她执意嫁给心仪的慕容瑾,最后婚姻不顺,郁郁而终,却在临死的前一刻才从慕容瑾真正心爱的女子口中得知,原来她能嫁进南平王府,是哥哥险些为国捐躯才换来的皇帝赐婚。
    可,她看见的场景却并非如此。
    她穿着类似少数民族服饰的长裙,不似汉人的衣服简洁,而是系着一层又一层的带子。她站在窗边,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如梗在喉。
    她一回身,便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腰间。是她熟悉的气息,却仿佛更令她羞耻,混合她对那人的复杂情绪。她涨红了脸,心跳逐渐开始加速,却不知是出于畏惧还是出于愤怒。
    孟怀蝶转过头,便对上了那双深沉如墨的眸子。分明像是来自黑夜中的野兽,此刻看待她的眼神却又无比温柔。
    “皇上,您答应过臣妾……会放过慕容瑾。”
    男人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眼底突然一冷,他稍一用力,她便感受到自己腰间的禁锢被收紧了。
    “小蝶……别叫我皇上。”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我想让你和从前一样,待我如兄长。”
    孟怀蝶却好似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兄长……兄长?!我如何能够待你如兄长?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
    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唇便被猝不及防地堵住。这感受并不陌生,像是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这般对她。她愈想挣扎,他便将她钳制得愈紧。他手臂一揽便将她整个人抱至床前,随后整个人便压了下来。他一向如此霸道,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一定要得到,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人。
    她变成了一朵花,被一层层剥开花瓣。在他的掌心中旋转。
    海棠春睡浓,风流却被雨打风吹去。午后的光线柔和而不刺眼,她从泥泞不堪的感受中逐渐清醒。枕边人早已上朝,只留残存的余温。隐秘的羞耻感次袭来,她知道她这一生再也无法逃离了……
    又一瞬,眼前的令人难以启齿的场景消失了。她在山林间马不停蹄地奔跑,却不知何处射来一支冷箭,直直穿透她的胸口。锥心之痛令她无法呼吸,她想逃,却终究没能逃走,最后直挺挺地瘫倒在了冰冷的山坡上。她听见呼啸的风声卷起树叶,悠悠几片将她覆盖,仿佛要将她埋葬。
    再接着,她又看见了慕容瑾。他仍旧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清俊却又冷淡。他看见了她的“尸体”,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之色,却只是稍纵即逝。在他身后他的亲信下属说道:“世子料事如神,果然只要将孟怀蝶骗出来,孟钰辰便奈何不了我们了。”
    另一位随从跟着附和:“没错,计划能如此顺利,全仰仗世子高明。”
    可慕容瑾却淡淡摇头。“计划能如此顺利,只因孟钰辰虽留住了她的人,却始终未曾留住她的心。她想逃,他最后便不再阻止。我们的计划,才得以利用孟怀蝶的出逃而顺利进行。”
    孟怀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混乱不堪,毫无逻辑。这一切都毫无逻辑。这真是个荒唐可笑的梦,恍惚间她在扮演着和经历着梦中那个“自己”,又一时她仿佛在冷眼旁观,不知今夕是何夕。
    突然,孟怀蝶醒了。
    她惊坐而起,大口地喘息着,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怎么会做那种梦,这太荒谬了。
    特别是……与大哥的那一段,更是令她羞耻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她怎么会梦到那种场景?
    思及孟钰辰,孟怀蝶的思绪便重新清晰起来。回到了现世,她记得在昏迷之前,自己是随着孟钰辰下了这个“通天塔”,随后她在第一层便晕了过去。她听见孟钰辰似乎对她说——
    为了她的安全,他要“让她暂时先睡一会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孟钰辰有事瞒着她!
    她再一打量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她昏迷前的那条空旷长廊了。她此刻更像是身处在一间密室之中,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她身下这张床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四周都是石墙,她看不到门——是那种隐形门,与墙壁融为一体,若非知道门在哪个方位,便只能一点一点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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