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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出鸳鸯戏水,要是他稍微来晚些,看见的怕就不只现在这般了。
景问筠脱下自己雪色外袍从指尖飞出,不偏不倚正盖在箬竹薄衫已挂至胸口,露出的酥`胸半片。他灵力强势,闪身上前,在箬竹还没反应过来变故,就被他突然从地上抱起按进怀里。
“诶,你怎么也来了?”箬竹前一秒还在和池惟青卿卿我我,后一秒眼前人忽而便成了景问筠清冷面容。
她不禁困扰今天这一个个的,是吃错什么药了,上赶着扎堆往她面前凑,不带消停的。
景问筠扯过边上干净毛巾,替她擦拭起刚洗了的头发:“吾若不来,你就准备这样躺在地上和他欢好?这晌是尝着新鲜劲儿了,等事后寒气入体,看不把你难受的。”
箬竹任由他摆弄,毕竟力气悬殊在那里,想推也推不开。又不得不听景问筠言辞严厉语气却并不严肃的说教,微微撇嘴:“你干嘛讲那么直白,一点都不害臊。”
“他自然不知道害臊二字怎么写。”一旁的池惟青突然凉凉开口。
他手里拿着一木盒,是方才从景问筠甩出衣袍中掉落在地面的。池惟青趁机捡起,旋开雕花精致的木盒盖子闻了闻,一股甜腻芳香悠然入鼻,再看内里物什为某种膏脂,顿时了然。
“景道长嘴上说起话来三句不离‘道’,实际根本是为了多得阿竹你瞧一眼,连助兴香膏都备好了。敢问道长这是坚守道义了?还是知廉耻懂害臊了?”
池惟青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暧昧气氛猝然被景问筠强势打断,这会儿心底憋着火气,碍于箬竹在场不好直接发作,遂冷嘲热讽起来,半点情面也不留。
“何况你倒有脸面说朕没顾忌阿竹的身体,你这盒膏脂,多少也有催`情之效吧?”池惟青甩手,重重把东西扔进水里,池面登时咕噜咕噜冒出细小气泡,“把这等腌臜东西用在阿竹身上,你就是为她身子好了?”
半个时辰前还对弈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瞬间反目成仇。
景问筠盯着池惟青赤`裸上身悬挂晶莹水珠从他胸肌滑落到腹肌,冷淡眸子浸染火气:“吾之道如何,还轮不到陛下来管。且凭九五君王居然用上以色侍人这招,陛下就不配和我比谁的手段更高贵。”
池惟青当即拿回挂在屏幕的中衣披好,衣襟交叠束以腰封。
他和箬竹在私底下怎样穿着都好,但还没心大到在景问筠面前露什么。
而趁池惟青穿衣的片刻间隙,景问筠抱着箬竹往内殿走去。他用灵力化风推开殿门,不料,萧雁行先他一步从内殿跨出门槛到偏殿,唤道:“姐姐——”
声音伴随着铃铃细响,引得景问筠和池惟青,包括箬竹一同抬头。
少年身上仅披了件对襟薄衫,半遮半掩。襟领未交叠透得胸膛最旖旎风景若隐若现,更有甚者他脚踝与手腕皆带了金铃串儿,举手投足间,细碎清响登时入耳。
若非萧雁行顶着一张少年郎硬朗面容,单瞧这白皙肌肤裹春衫,和叮当作响的装束,险些叫人以为是秦楼楚馆中一等一的绝色花魁。
景问筠冷冷别开眼:“看来以色侍人的,还不止皇帝陛下。”
萧雁行没曾想自己不过是去换了身衣裳,再回来浴池,这里突然就多了两个碍眼的家伙。他打量过池惟青中衣微湿滴着水,景问筠臂弯间抱着箬竹身上盖以雪色外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谁都不是好惹的脾气,平素不大照面倒也罢了,今晚既撞到了一起……萧雁行内力震碎金铃,顷刻间化为齑粉散了满地金光,魔气滋长,身上衣着刹那换成了玄色长袍。
“某些人少在那里又当又立。”他看不惯景问筠成天木簪束发,和一身素净的白衣长衫很久了。明明都是拔剑杀生不眨眼的,却还要故意做这幅儒雅清高书卷气的打扮给谁看。
“本君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欲念深,我想要姐姐,我就落落大方地承认。不像某位道长,到底是真禁欲,还是端出禁欲模样实则行着勾引之事,呵……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本君多说了吧?”
景问筠眸底结了层冰渣子淬冷,他懒得和萧雁行这种白切黑废话,手腕翻转,长剑霎时飞出直指萧雁行眉心。
“怎么?被本君说中恼羞成怒了?”萧雁行袖袍挥动施下结界挡住他灵剑攻势,不忘逞口舌之快。
银白剑气和绛红结界在半空撞出巨大灵流,两个人对峙得越来越僵持,冰盛时灭火,火旺时融冰,谁都胜不了谁就不断加强灵力。
到后来,景问筠吃力皱起眉,他怕再强势的灵流会伤了怀中少女,不得不把箬竹交给池惟青:“照顾好她。”
而将箬竹抱在怀里,池惟青才发现,他们三人在这吵得不可开交,这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居然自己睡着了,还间或砸吧两下嘴,不知在梦里吃上了什么好吃的,瞌睡得极香。
他哑然失笑,回头看了眼景问筠和萧雁行不相上下的较量。
他是凡人,就算武功上乘也比不得这俩有灵力加身的,是以他们打的再凶,也都与他无关。池惟青伸出拇指轻轻拭去她嘴角流出的晶莹涎水,往殿外走去。
既是好好照顾,任由箬竹这般睡,哪有躺在软如云絮的床榻上舒服。可见景问筠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本质也不过是痴妄的贪心。
奈何池惟青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二人就注意到了他的意图,蓦地从对手变盟友,心照不宣撤回灵力,同时灵剑和魔剑的方向在空中陡转,一左一右架在了池惟青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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