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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的太急,还连累她和小鹤撞了脑袋。
车夫在外面小声道:“大姑娘,前头给堵住了,得等等。”
解时雨听他声音不对劲,便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往外一看,整个御街长路不知何时来了许多身穿黑色罩甲的侍卫,腰间配长刀,兵分两路将这胡同守卫的密不透风。
紧接着就是高头大马,四匹大马在前面开路,上面都是同样衣着的侍卫,各个面无表情后面紧跟着两辆马车,马车后面依旧是骑马的侍卫。
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停下,马车上的侍卫翻身下来,将紧闭的一扇朱漆大门打开了。
这大宅连个牌匾都没有,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拦住的不仅仅是解时雨的马车,还有其他马车,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侍卫亲军”,话音未落,就“刷”的一声,有刀出鞘,看了过来。
瞬间整条街上都是鸦雀无声。
第一辆马车停下,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庄景,他笑眯眯的,率先跳下马车,打起帘子,从里面请出另外一个人。
他一面笑一面说,声音不大,却能说的人春风满面,他一面笑一面说,声音不大,却能说的人春风满面,十分舒心。
解时雨看到庄景之后就已经将车帘放下许多,只露出一只眼睛,想着这些侍卫亲军不知来此干什么,难道这里又发生了什么血案吗?
她正想放下帘子,可是紧接着蜂拥而至的人群,又让她伸出头去,仔细看了起来。
侍卫蜂拥上去,是因为第二辆马车的车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躬身出来,迈出两条大长腿,披着一件灰色短绒披风,里面是略深一些的长袍,头上也只插了一根乌黑的簪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他便已经在众星捧月之中往宅子里走去。
庄景脸上依旧带着笑,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调笑,而是神态恭敬,上前去问候了一声。
出来的人微微一点头,漫不经心环顾一眼四周,眼里不带一丝喜怒哀乐,单是威严,让人看了觉得他是一块坚不可摧的岩石。
解时雨一颗心猛地一跳,也分不清楚是害怕还是高兴,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人竟然是陆卿云。
陆卿云的目光也扫过了她,没做停留,然而解时雨却知道他看见了自己。
他看见了,庄景也看见了。
庄景看到她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浓了不少,又低头和陆卿云说了什么,等陆卿云被人簇拥着进去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解时雨的马车旁。
“解大姑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解时雨正要放下帘子,忽然一瞥,看到了他腰带上系着的一个如意结长穗青金色宫绦。
这宫绦上坠着两串白玉珠,玉是团纹祥云玉,看着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白玉珠和玉佩,竟然和文花枝身上的禁步是一样的。
就算巧,也没巧到玉上的飘花都差不多。
这就有些令人寻味了。
再一想到文花枝的失魂落魄,她就抿着嘴唇沉默的笑了一下。
她要放下帘子的手就慢了一点,也有了和庄景虚与委蛇的耐心。
“庄大人好生气派。”
庄景笑道:“气派什么,我这是沾光,接下来就用不着我了,说起来,我们庄家和解家都有些姻亲,我护送你出去,这里乱糟糟的。”
他说着,随手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
解时雨放下帘子,心想凡是大家族,必定是枝繁叶茂,若是再算上妾室姻亲,几乎人人都能攀的上亲。
庄景在外面和她闲谈,她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渐渐的对庄景的心思明了起来。
他处心积虑,原来不是为了要查什么,而是为了将她勾出去。
无关风月,就是狩猎。
第二十章 病
解时雨心想难怪庄景对她的态度是千变万化,刚才她不过是心平气和了一回,庄景就立刻找到了新的接近她的办法。
就像是春雨润物细无声一般,要将她捕获。
她心知肚明,然而不动声色,觉得庄景也很有意思,文花枝是侯府姑娘,如今正为了他神魂颠倒,他倒好,已经有了新的消遣。
庄景在解家门口告辞,彬彬有礼,十分纯良。
他笑,解时雨也笑,笑容下面各有一张面孔。
解家倒是有些热闹。
解夫人给解时徽找来一个姓严的教养嬷嬷,说是教导两姐妹,等解时雨回去的时候,严嬷嬷正在东院教导解时徽端正坐姿。
这位嬷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到解家不到一天就知道解大姑娘可有可无,最好是无。
但是无也不能无的太显眼,太彻底。
于是她先是问候了解时雨一番,再软言将人劝回去休息了。
解时雨顺应她的心意,躲回屋子里看书去了。
倒是小鹤在外面看了半晌,脸蛋晒的红扑扑的进屋,给解时雨倒一杯茶:“姑娘,二姑娘身上的禁步不是借的您的吗?她也不来还,就当自己的用起来了。”
解时雨卷起书册:“随她去吧,我也用不着。”
她不过是买着玩,西街的姑娘,谁有空去管什么“古者圣王居有法则,动有文章,位执戒辅,鸣玉以行”。
纵然是玉兰巷,也没讲究这么多,节姑每日都和蝴蝶似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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