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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时雨心中一跳,低头看向纸张上的邵安二字,然后重重的在上面勾了个圈。
徐府——比她想的还要性急。
不过徐家急也在情理之中,如今他们也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把刀,很快就要挥向北梁,而之后这把刀是会被丢弃还是如何,全都是未知数。
由不得他们不急。
“都迎出去,外面留吴影就够了,再把鸣蝉叫来。”
徐锰是名悍将,身手很是不赖,又带来了这么多的好手,确实值得巨门巷举力相迎。
而巨门巷这座大宅,一旦少了这些暗处的护卫,就成了一个筛子,每一处都有可乘之机。
两个黑衣人毫无阻碍的从后门进入了大宅,其中一人就是邵安。
另外一人则是专门保护他的护卫。
两人顺着打斗声和灯火摸黑前行,很快就找到了解时雨所在的书房,书房外是花厅,书房后是一片竹林。
藏身于竹林中,邵安屏住呼吸,用手指在竹叶上沾了点水,捅开窗户上一层纱,往里面看了看。
屋子里坐着解时雨和陆鸣蝉。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吵吵闹闹
陆鸣蝉曾经在徐锰身上吃了个哑巴亏,非常的难受。
邵安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的时候,他正在嘟嘟囔囔的骂徐锰,并且希望徐锰能被打个落花流水。
他嘟囔完,就趴在书桌边,托着脑袋发问:“大姐,你画的这是什么?”
解时雨言简意赅:“图。”
陆鸣蝉听了她这一个字的回答,再想到他刚来的时候解时雨让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心眼立刻活泛。
冲着解时雨眨巴眼睛,他开始千手观音似的捣乱:“什么图?为什么到处都一个个的小点?还到处都是,给谁的?”
窗外的邵安猛地提起了心。
一个个的小点?
这种图,他看到过多次,一个点,就代表着一个岗哨,或者代表着一队人马。
这是布防图!
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布防图,如果是云州的......
难道这就是她们今天在宫里触犯到的禁忌?
可同样是触犯了禁忌,为什么四皇子妃被困在了宫中,而解时雨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而且还将图画了出来?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心里疑虑重重,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一个不知道是皇上,还是解时雨布下的陷阱。
屋子里的解时雨仿佛是一无所知,放下笔,无可奈何的看着陆鸣蝉:“给你大哥的,出去玩吧。”
陆鸣蝉不肯离开,不停扒拉解时雨的手指:“这怎么像是我跪的地方,我都跪两回了,肯定是我跪的地方!”
他跪的地方恐怕全京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邵安心猛的一跳,两只手都抓紧了,极力抑制住自己,勉强才没从喉咙里叫出声来。
这是宫城布防图!
陆鸣蝉跪着的地方正是皇上所在的谨身殿!
因为无法消化这巨大的消息,他的脑子甚至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
缓慢的,他回过神来,心知听到这里已经不必再听,领着护卫,趁着现在外面的混乱,悄无声息的出了巨门巷。
暴雨过后,一切都还在等待收场,潮湿的叶子沾在一起,令人焦灼的想将其分开。
徐锰还未尽兴,他便袖着手在街角等,一边等一边想事。
解时雨要将这张图送去给陆卿云,会不会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要重新安排宫城防卫?
这也有可能,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这是个陷阱。
哪怕是陷阱,这也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陷阱。
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如果他们能拿到这张图,就算陆卿云再怎么改,他们也是将密不透风的皇宫打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不过要在半路截下这张图,他还得做一番周密的计划,如果是陷阱,他们也不会遭到任何怀疑。
在他沉沉的思绪之中,徐锰尽兴而走,巨门巷也渐渐安静下来。
陆鸣蝉听闻尤铜没有给徐锰三刀六洞,遗憾的打了个哈欠:“算了,我去睡觉。”
走之前,他将脑袋伸到解时雨跟前,乖巧的等着安排。
解时雨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今天的话,明天再透露给程宝英。”
“放心。”陆鸣蝉将胸脯拍的山响。
他现在还看不了太长远,但是看今天的架势,也知道解时雨是要干大事,而程宝英这个倒霉鬼,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等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解时雨在书房里继续看着那张名单。
还有白丹。
她要怎么才能把消息送到白丹手里?
隔天陆鸣蝉才懒洋洋的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本是一片惨淡景象,一天比一天冷清,镇国公的儿女们纷纷离家,镇国公又不纳妾,导致府中下人都闲了起来。
但是陆鸣蝉一来,整个镇国公府立刻热闹起来。
郑世子来的更早,明着是说要跟陆鸣蝉一起读书上进,其实是为了躲避护国公的拳拳“爱子”之心。
陆鸣蝉到的时候,郑世子正在悄悄的盯着人家丫鬟涂脂抹粉,看的十分入神,眉头紧皱,似乎是对这丫鬟的手法很不满意。
陆鸣蝉悄悄到他背后,伸出手指头往郑世子背上那么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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