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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云笑道:“殿下稳重不少。”
赵显玉听了他这句夸赞,越发的不好意思,抿着嘴轻笑,觉得陆卿云夸他一句,比其他人夸他一百句都要中听。
陆鸣蝉叉着腰,扯着嗓门不满:“大哥,难道我不稳重吗?我在京城里也办了很多事。”
赵显玉瞪他一眼:“你像个猴。”
陆鸣蝉哼了一声,决定不在这件事上多做计较:“大哥,徐家外面乱七八糟,都在说要你去救他,刚才五皇子过来,是不是也为了这件事?”
陆卿云看着赵显玉点头。
皇孙——来的正是时候。
赵显玉小心翼翼问陆卿云:“陆大人答应了吗?”
陆卿云点头。
“不行,”赵显玉急的连忙摆手,“这一定是北梁的陷阱,就是为了将大人引出去,然后合力击杀,云州已经失去徐将军这位主帅,要是大人再出事,岂不是正合他们的意,
又或者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大人一走,他们立刻攻城,到时候城中一个主帅也没有,就是任人宰割。”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他的头脑已经相当的缜密,迟疑片刻,又道:“陆大人,您不能驳斥五叔,但是您心里也不赞同对不对?”
陆卿云平静回答:“是。”
赵显玉低声道:“如今到处都是盯着您的眼睛,您只要出门,就会被人盯上,最后只要徐将军没有活着回来,都会算到您头上,
不如您确认好徐将军所在之后,借几个人给我,我和鸣蝉可以出去,尽力去救徐将军。”
陆卿云微微府身,靠近赵显玉:“殿下,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不能冒险。”
“不算冒险,”赵显玉很认真的想了想,“您身边的人,一定能够护我周全,而且鸣蝉机灵,我正好可以历练一番。”
这是他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办法。
陆卿云看着小皇孙头顶的金冠,很好脾气的一笑:“殿下的安危,自然是无虞的。”
赵显玉在他的目光中一阵激昂,忍不住拍着胸脯道:“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皇爷爷问起来,我都会担着的。”
陆卿云应了。
他看着皇孙极力端正着自己的身形走了出去,陆鸣蝉陪着他出去,又一路小跑着溜了回来,捡起自己“忘记”的帽子。
“大哥,我真的要去救徐定风啊?”
陆卿云平平静静的教导他:“既然有人担着,那就索性都杀了。”
“我知道了,”陆鸣蝉压低声音,拍了拍胸脯,“大哥放心,我一定能办妥的,等有了位置,我们就出发。”
他没留意陆卿云所说的“都”字,又凑到陆卿云耳边:“那个金理就不要跟着我们去了,我害怕。”
陆卿云点头,看着陆鸣蝉蹦蹦跳跳的离开,再次坐下,一口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苦茶。
喝完两杯茶,黄浩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大人,他......咬舌自尽了,属下、属下忘记将他的下巴卸下来......”
刚才拖走的人是好不容易抓到的北梁细作,所谓的教导习武,不过是随口一说。
他一死,成王的去处,又成了迷。
“蠢货!”陆卿云起身抬腿,将他踢翻在地。
黄浩脑子里嗡嗡作响,翻身再次跪下,来不及去摸鼻子里涌出来的热血,吓得心头一阵剧烈跳动,连头也不敢抬。
他极力稳住自己,避免打颤,然而心在胸腔里跳的七上八下,几欲从口中出来,根本无法镇静。
茫茫然中,他听到陆卿云说:“将这条线再给我仔细的捋清楚,否则你就去替成王死。”
他只敢点头,惶惶然地退了出去,一退再退,直到陆卿云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才默默扫去身上灰尘,出了口大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而且只是挨了一脚,并没有伤筋动骨,算得上是全身而退。
只是要再次找到线索......
他不敢多想,脚步匆匆出去办事。
陆卿云一思索,擦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从暗格中取了一个红漆木盒,就这么拿在手中,走入雪地,大步进了暗道。
匣子和匣子里的东西,约有一斤重,陆卿云拿的毫不费力,一头钻入徐府的小佛堂,承光和金理紧随其后,将暗门仔细掩好。
佛堂不大,容不下他们这三位煞神,陆卿云从佛像背后绕出来,没多看一眼。
有了真观音,自然不必再看这假观音。
临近解时雨住处,听到了女子嘈嘈杂杂的声音,他便站住,停到了高墙落下的阴影中。
解时雨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尖锐哭声。
是徐定风那位肚子大的快要爆炸的小妾,受人点拨,前来哭求解时雨,请她出面,让陆卿云去救一救徐定风。
徐府外面是男人的战场,后院也是女人的战场。
烦人,但是有效。
小妾哭的声嘶力竭,令人替她捏着一把汗,怕她将肚子里的孩子哭了出来。
解时雨不言不语,慢慢的吃一块点心,吃完一口再吃一口,同时慢条斯理的观察着在座众人的神情。
小妾不必说,已经嚎啕成了一只大号的蛤蟆,既聒噪又丑陋,王闵玉坐在一旁,似乎是对小妾心有同情,却又害怕谁的余威不敢发话。
王闵玉对面,坐着她请来的贵客,白丹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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