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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时,好像整个齐国的恩宠都是她的。明明皇上的脾气那么差,可她无论犯了多大的错,皇上永远都不会责罚她。就好像,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大齐所有的礼法都是为她而设。她就那般,张扬恣肆、毫不避讳地获得了皇帝所有的恩宠,获得了他毫无保留的爱。”
紫荆只见着,自家娘娘忽然一眯眸,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向往。
“如若,如若本宫是她,那该多好……”
所以,她断不能让姜幼萤回宫。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姜幼萤,会夺去皇上对后宫所有的爱意,旁人休想从她哪里抢到一丁点恩宠!
思量间,殿门口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让所有人皆一提气,只见一小太监从院外跑了进来。
“娘、娘娘,”他跑得很急,上气不接下气,“皇上他……”
阿檀猛一坐直身子,急忙问道:“皇上他怎么了?!”
心中祈祷着:千万莫是那人、千万莫是那人……
只见那小太监战战兢兢:
“娘娘,皇上他、他翻了姜姑娘的牌子……”
……
姜幼萤是被软轿抬着进了坤明殿的。
她方才被人引去沐浴了一番,身上尽是甜甜的熏香味,柔顺的乌发只用一根簪子险险地盘起,几缕湿润的发依稀垂在耳侧。
听见动静,坐在桌案旁的姬礼抬了抬头。
见着她这副打扮,男子微微一怔,又快速低下头去,握紧了手中的狼毫。
周围宫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等皇帝吩咐,便退散了下去。
姜幼萤屏息凝神,坐在一边,不敢出声。
时隔三年,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姬礼垂首于桌案前,似乎不愿意搭理她。深夜寂静,姜幼萤能听见他落笔的声音。桌前灯火明晃,正将他柔和地笼住。于一边,小姑娘悄悄抬眸,望向他。
即便是过了三年,阿礼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虽是低垂着眉眼,却难挡星眉剑目的英气逼人。说也奇怪,明明是那般凌厉的气质,他的眉目却是缓淡,一瞬间让她想起那隐隐青山。
以及青山远归处,那一泓碧绿的春波。
他低垂着脸,几缕发丝落下,垂在周遭。
姜幼萤盯着这张脸,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忽然抬起双目,四目相对的一瞬,姬礼似乎又是一愣。只见姜幼萤傻乎乎地坐在床边,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床前,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面上是一片烧红的羞意。
姜幼萤忍不住低下头,去遮挡面上的羞红,那抹明黄色的衣角却不肯放过她,偏偏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他又往床边靠了靠,腰间一块莹玉在眼前坠着,愈发惑人心神。
别、别摇了!
那玉佩摇得她心神不宁!
她羞得只咬唇,娇嫩的唇瓣儿被她咬出了个浅浅的印儿。见她此般,姬礼知晓,她是在害羞。
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她越害羞,他便越发想逗弄她。
于是他轻轻晃了晃衣服,又让那玉佩愈发逼近了些。莹玉被月光照着,散发出一阵温润的光泽,既如此,坠入少女眼中。
他就是她的一块玉。
姬礼忽然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为什么不敢看朕?”
在害羞什么?
少女眼眸柔软湿润。
“姜幼萤。”
他唤她,声如琅玉,一颗颗滴落在玉盘上。
“今日,是朕翻了你的牌子。”
姜幼萤坐在床上,忽然有几分局促不安。
“需要朕教你,怎么伺候人么?”
“不、不必。”
这一声,让她一下子从床边跳起,慌忙点了点头。两手微微颤抖着,探向他的腰际。
先是宽衣……
她去捉皇帝的衣带子,姬礼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他的腰很结实,双手环过暴君的那一瞬,姜幼萤想起了先前——
她也曾用双手,抱过他结实的腰身。
那是一种令人十分心安的感觉,暴君身上带了些淡淡的馨香,正是让人心旷神怡。
心中如此想着,她的手竟紧张地不听使唤,解了好久,竟一直将衣带扯不下来。
姬礼似乎被她气笑了,一下子抓过她的小手,“蹭”地一下把衣带抽开。
姜幼萤的脸“噌”地一下变得通红。
他的眉眼真好看。
他的腰身真结实。
他的目光……
姬礼目光垂落,看着她涨红了的一张小脸,眸色微微一动。
“笨。”
时隔三年,她好像还是有些馋他。
姬礼忍不住勾了勾唇,却只垂下手捻了捻她垂在耳侧的发丝,忽然,他一吹气。
“还要朕再教你怎么伺候人?”
从翻她牌子的那一刻起,姬礼就没打算放过她。
三年前,他是念着她太小,有几分于心不忍。
而如今……
他即将及冠,而她亦是一十有八。
姜幼萤一抬头,便看见对方眼底的情动。
是了,他如今二十岁了。
俨然不是当初那个,只碰碰手指头,就会害羞,就会满足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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