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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怜会惨死街头的!”
这一声,让姜幼萤面色微微一骇。
她说得真挚而凄切,让人听了,不忍潸然泪下,同情其这名少女来。
“善人,奴家求求您、求求您了……”
她几乎要给自己跪下!
姜幼萤慌忙往前走一步,徐徐接住了她的身形。
“罢了,你方才说,你什么都会做?”
“嗯!”白怜忙不迭摇头。
“奴家可以照顾善人起居,善人将奴家当做一个奴婢就行。”
刚好,绯裳方被姬礼打入采秀宫,凤鸾居此时缺一些人手。
她看着白怜,也算是合眼缘。
于是姜幼萤便转身,欲同姬礼商量。
谁知,姬礼却一点也不肯给白怜好脸色看。
姜幼萤不知晓姬礼为何这么讨厌白怜,只能好脾气地上前,同他轻声:“阿礼,先前你不是也说了,要心怀天下苍生么?咱们如今把她带回去,也算是做一件好事。凤鸾居内刚好缺一个掌事的丫鬟,我看着她模样也算是伶俐,咱们不若就将她收留下来罢。”
说了好一番话,他终于松了松眉头,无奈一叹息。
“也罢,那就把她收下,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姜幼萤欢天喜地,转过身,将白怜的手一牵。
“阿礼已经同意带你回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们即刻便要出发了。”
“回善人,奴家没有的。”
白怜一摇头。
走下山,却只有两辆马车。
一辆马车里,自然也是塞不下三个人的。
这一回,姬礼目光灼灼,仍是看着她。
想起来昨夜对白怜的冷落,姜幼萤总归有些不好意思,便走到姬礼面前,轻声哄道:
“我与她坐一辆马车,皇上自己坐一辆,好不好?”
姬礼微微垂眸,睨了她一眼。一双眼正对上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少女眼中有细软的微光闪烁。
他轻轻哼了一声,不应答,径直走上一辆马车。
姬礼,等我回去再好好补偿你罢。
姜幼萤看着他走上马车后,又吩咐下人照顾着白怜。二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车内有些狭窄,身侧的女子有些诚惶诚恐。
“小姐,奴婢方才……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如今她已是姜幼萤的奴婢,自然得唤她一声“小姐”的。
姜幼萤摇摇头,示意她放宽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白怜带回去。如今看着眼前之人,她仿若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同样是那般迷惘、彷徨、无助。
三年前,她有柔臻、有姬礼相助。
有人捞了她一把,才有了如今的姜幼萤。
风轻轻,将车帘子微微带起,几许日光穿透,洒在二人面容之上。姜幼萤微微侧首,看着身边一袭素衫的姑娘,她敛目垂容,看上去十分乖巧规矩。
应该是个伶俐的丫头。
绯裳走了,姜幼萤心想,白怜也许可以接替绯裳。
再看一遍她的眉眼,姜幼萤恍然明白过来。
——白怜的眼眸,竟有一丝像柔臻。
一想起柔臻,她的心又无端柔软下来。
姬礼,柔臻,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了。
马车一路行走,二人肩并肩坐着,一路也有些沉闷。顷刻,对方忽然开口,似乎想打破这阵尴尬的沉闷声。
“小姐,您应该是大户人家罢。”
看着马车,看着衣冠,定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大户人家?
姜幼萤笑了笑,“算是吧。”
她尚未告诉对方,自己与姬礼的真实身份。
“那您……与那位善人,是夫妻吗?”
对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好奇。
一听到“夫妻”这个词,姜幼萤有些害羞,稍稍低下了头。
须臾,轻轻“嗯”了一声:“是,是夫妻。”
是正妻。
白怜眸光微微一动。
紧接着,便开始不着痕迹地恭维:“奴婢一猜您与那位善人是夫妻,小姐与他,是一样的心善!”
姜幼萤便笑笑:“不瞒你说,此次上山,我与他皆是为了还愿。前一阵子,我大病了一场,危在旦夕,是他跑到这里问了方丈后,我才好了起来。如今把你带回去,也算是以德报德了。”
如此,她会安心一些。
姬礼要当明君,要兼济天下,眼前的白怜,自然也是这大齐子民之中的一个。
她眉目温和,笑得温婉,让白怜一晃神。
须臾,对方又轻声:“嗯,您与公子不光是一样心善,奴婢还看出来了,公子十分疼爱小姐。老天有眼,定会保佑小姐与公子的。”
姜幼萤又抿了抿唇,一笑。
忽然,马车外飘来一缕饭香。
闻着这道香气,她忽然又有些馋了。忍不住伸出手,抬了抬马车帘。
他们居然路过了邹记桃花铺子!
“停一停,停一停——”
她连忙出声,唤道。
既然是路过邹记桃花铺子,自然是要下马车,去买些糕点回宫的。
路边不仅有邹记铺子,还有烤鸡鸭,阵阵香气传来,正是人间烟火的味道。似乎听到了姜幼萤的声音,姬礼那辆马车也停下,她带着白怜,跳下马车来。
“阿礼,”她指着邹记的牌匾,同男子撒娇,“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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