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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怨恨自己这般无能,油然而生的本能竟然无法拒绝眼前的沈芝。
他一时气恼,起身一翻,将沈芝压在了身下。
漏液漫漫,殿内唯余一盏鹤型双人铜灯还亮着,散发着朦胧的烛光。
沈芝的面庞在烛光的照耀下,秋波横卧,宛若芙蓉灼灼,陆远峥看着那双几乎能吸走他魂魄的眸子,俯身吻了上去。
沈芝下意识的闭上了眸子,陆远峥的鼻息灼热,烫着她面颊的每一寸皮肉,他的吻带着攻击性又充满了个人情绪。
那一吻最后游移到她柔嫩的唇瓣上,陆远峥一路攻城略地,用力的辗转厮磨,几乎让她难以喘息。
沈芝完全感受到了陆远峥心头的恼怒,但此刻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虽然陆远峥现在情绪有些失控,但她知道她的计划终归是得逞了。
天下男人都难逃的欲网,陆远峥终究也没有逃过。
可沈芝那时候不知道,陆远峥这辈子,由且只会坠入她一人设下的网。
床幔被陆远峥单手挑落,他探出身子吹吸烛火。
袅袅的青烟在暗夜中升腾而起,暖帐莺啼,这一夜漫长且缱绻。
*
翌日,沈芝在陆远峥的寝殿中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陆远峥一早便已离开,屋内空荡荡的。
沈日影落在床上垂下的缦帘璎珞上,虚了她的眼睛。
沈芝俯首,眸光落到床单上落下的红色印记,才终于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一场梦境,而是真实发生了。
是她一手策划,而后又“得偿所愿”。
以陆远峥的性子,答应过的事便不会反口,不过,沈芝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后,他必然是会记恨上自己的。
就同上回一般,陆远峥不会给她太好的脸色。
思及此,沈芝识相地披上衣服打算离开。
却在推门而出的那一刻,看到了向她迎面走来的两名朝华殿中的侍女。
那两名侍女朝她恭敬行礼后,齐声道:“王妃请移步侧室,是王爷让我们两个来服侍您更衣洗漱的。”
沈芝不由地感到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陆远峥会这么好心,为自己考虑的这般周到。
在两名侍女的前呼后拥下,她来到了稍次间的妆台前,任她们伺候洗漱更衣。
一切收拾妥当后,突然又有侍女从外间而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走进沈芝身前。
躬身双手将锦盒捧至头顶,恭敬道:“王妃,这是王爷给您的礼物。”
沈芝接过锦盒,牢牢攥在手中,她知道里面是什么,陆远峥不会食言。
回到紫嫣殿,彩珠迎了上来,问她昨晚去了哪里,沈芝淡淡一笑,并未作答而是岔开话题道:“彩珠,我现在要你出府一趟,去把昨日那个游医找来。”
彩珠虽不明就里,但看着沈芝颇为严肃的样子,连连点头去办了。
游医被找来后,沈芝将那锦盒拿给他,想让他识别一下,并告知服用法子。
锦盒打开后,里面的丹药看起来稀松无奇,但那游医凑近一闻,却突然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朗声道:“果真是易云丹!你老师的毒可解了。”
他让崔湄去烧一盅药引,配合着丹药服下。
李茗服下药后,感到有些困乏,嗜睡的很,于是沈芝便和游医一起出去了,留下崔湄和彩珠照顾李茗。
借着机会,游医忍不住问道:“王妃可否告知,这丹药从何寻来?”
沈芝淡淡一笑,对那游医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游医见她卖关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悻悻地耸肩道:“既然王妃不愿说出详情,那在下便不多追问,不过,如此一来,这天下便再无易云丹了。”
游医望着远处,慨然而叹,像是对某种绝世珍宝消失天地间的惋惜。
沈芝微微扬唇,对他道:“安大夫何苦惋惜丹药,丹药皆是出于制药人之手,若是肯苦心钻研,未必不能再创奇药。”
安客浑身一滞,顿时有些窘迫,垂着头不敢看沈芝,面带愧疚道:“王妃方才都看到了?”
沈芝颔了颔首道:“安大夫方才记下易云丹的气味形态,在我看来并非逾矩,你既有心研药,将来若是事成,未必不能造福一方百姓。”
安客浑身一震,蓦然抬头,一双暗淡的眸子瞬间迸发出了光彩:“王妃之言,安某必将谨记于心!”
*
李茗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变了一副样子,原本病恹恹的脸庞容光焕发起来。
她全身的气力也恢复了,满身都是生机,沈芝甚至觉得她好像比原本要年轻了几岁。
她不由地惊叹这易云丹的神奇。
而这么些年,陆远峥将这药藏在身边,并未服用,倒也真是沉得住气。
李茗的病彻底好了,沈芝才算真正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思。
为了庆祝李茗病愈,沈芝命人在紫嫣殿的正厅摆了一桌酒菜,想让众人开怀一场。
到了晚上,众人都已入桌,但傅元却迟迟未来,沈芝便让彩珠去找他。
彩珠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沈芝连忙问:“怎么了?”
彩珠难过道:“我听说傅师爷昨日在军中沙盘演练时,话语间冲撞了王爷,被王爷责打了三十军棍,现在还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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