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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季哥!”
季砚的司机是个看起来二十四五的青年,板寸,相貌普通,但眼睛亮且有神,他在后视镜迅速看了江阙阙一眼,被江阙阙精准捕获。
她朝青年轻抿出个笑,“麻烦你啦。”
季砚交叠着双腿,打开了头顶的夜视灯,听到这话抬头看了陈平一眼,陈平立刻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这时,季砚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林情的消息。
——小砚,城西的桂花凉糕,帮我带一份。
季砚的指尖在对话框停顿了几秒,回了一个,好。
…
飞机场距离江家有将近一小时的路程,奔波了半天的江阙阙在中途睡着,再睁眼时,耳边隐隐约约
都是模糊的繁多的人声,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困惑地看向身边的季砚。
季砚在一旁看书,注意到江阙阙的视线,头也没抬道:“现在在城西夜市,我下去买个东西。”
“唔?”江阙阙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看着窗外充满烟火气的临界店铺,胡乱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过头冲着季砚乖乖说了一声“好”。
“宿主,嘴角向下九十度,或者你想试试爆炒鱿鱼味滴眼……
不想!江阙阙迅速清醒,拉平嘴角,若无其事地把视线转回窗外。
季砚看清了她的笑一点点变僵硬的全部过程,低下头,随手翻了一页书。
…
车停下来后,季砚把衬衫袖子挽起,独自下了车。
江阙阙连忙抱起一旁的外套追上了他。
正对着车的烧烤摊上正炭烤着金黄的秋刀鱼,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鲜美诱人的香气四溢。
江阙阙努力克制着视线,安静地跟在季砚身后,季砚没有管自作主张下车的江阙阙,目不斜视地走入烧烤摊位后的糕点铺子。
“呦,小哥,又来了。”铺子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爷爷,头发花白,面目慈祥,一见两人进来,就热情地站起了身,“还是桂花凉糕?”
江阙阙抱着衣服在季砚后面好奇地听他们对话。
“嗯,买半斤。”
“五天前买的吃完啦?”
“嗯。”
“哎呦,你喜欢吃真是太好啦,我得送你几块。”
“谢谢您。”
江阙阙靠着门框认真注视着季砚,心里想些有的没的,原来季砚在他们领证那天也来这里买了凉糕,原来季砚也觉得这种暖心的热情只需要接受就好。
老旧的白炽灯下,光线不甚明了,江阙阙眯了眯眼,光线迷离间,她看到无数细碎的浮尘浮在季砚身旁,像是很喜欢他。
我也很喜欢他。江阙阙深吸了一口烧烤辛辣的香气,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要是能和我一起吃烧烤,我就更喜欢他了。
季砚买完凉糕,转身就看到了在门边等自己的江阙阙,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似是与背后的蓝红幕布融为一体。
他拎着袋子走近江阙阙,向她摊开手心,一块用纸包裹着的桂花凉糕因为质地而轻轻晃动,碎小娇黄的花瓣散落在上面,像溅落的蜂蜜。
“老板送你的。”
江阙阙愣了一瞬,连忙接过,向老板看去。老爷爷笑得慈祥的紧,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满是岁月的痕迹。
“丫头,下次也来啊。”
江阙阙咬了手里的凉糕一口,沁人心脾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入口香甜,回味稍有些腻,是可以忽略的小不完美。
季砚已经向外走去,江阙阙翘着唇角跟老板告完别,赶忙跑下石阶,跟着季砚往车上走。
秋天昼夜温差大,寒风渐起,吹得她骨头缝里都是凉意,江阙阙把下车时偷抱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瞬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包裹住了她。
“嗯?”江阙阙挑了下眉,偏过头凑近衣服,又闻了闻。
没有想象中的烟草味。
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止住,凉风拂过,季砚一边走一边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往后随意瞥了一眼。
然后看到了似乎正在把鼻涕往他外套上擦的江阙阙。
“……”季砚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愤然回头,大步朝前走。
江阙阙看着越走越快的季砚,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里盛放的雪松,小跑着追了上去。
结果,刚到车边,就看到一个面容绝美,身材姣好的人。
林情看着跟在季砚身后的江阙阙,勾起红唇:“刚刚小陈说你在我还不信。”
“巧了,我正要去看看你们新房的装修情况,一起吧。”
…
晚上九点,四人到达“盛郁新府”。
小陈停好车后,帮几人拉开车门。江阙阙道完谢正要跳下车,忽然肩上一凉,凛冽的风猛然顺着衣领袖口钻了进来,她瑟缩了下肩膀迅速缩回车里,困惑地看向身后的季砚。
季砚的脸半隐在阴影中,侧脸轮廓凌厉,周身压迫感十足,他看着满脸写着无辜的江阙阙,面无表情地把手里捏着的西服外套随手往后一抛,扔到了后备箱的收纳袋上。
季砚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江阙阙,轻呵一声,从左边车门下了车。
江阙阙半跪在车座上,努力伸长胳膊试图捞回自己被剥夺的外套,结果硬是够不着。
她又把视线转向季砚无情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身冷心更冷,她的世界已经被呵的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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