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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就算是对段小公子有意,然而次次见面都是有下人在场,两人并未逾矩,而且,如今阮绾已经嫁人。
如今他这样一说,自然容易惹人多想。
阮绾听了,自然是暗骂段秉不要脸,就算两人是青梅竹马,但她知道止乎于礼,因为宰相府最讲究名声。
沈二爷凤目微眯,若有所思看向段秉言,指尖下意识抚向腕间的玉珠,然而却触碰到少女绵软的掌心,少女指尖微蜷,从他掌心划过,勾起一阵痒意。
“段公子慎言,我和你之间除了表兄妹之情,在无其他,若说有也只是简单的仰慕兄长之情,我是当你哥哥对待,所以才乐意亲近,段公子想多了。”阮绾淡淡扫了男人一眼,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她不能露怯。
阮绾这是拐着弯骂他脸皮厚呢,段秉言看着少女眼底的冷漠和疏离,心里只觉得一空,好似缺了什么东西,他想抓住,可那东西转瞬即逝。
阮绾言罢,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看着不远处角落里闪过的裙摆,眼底露出几分冷意,今日这闹剧,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出来,这是谁的手法。
不待她多想,便又听得段秉言叹道:“表妹此言,还真是让我伤心啊,你平日性子我知道,嘴上说着拒绝之言,可心里所并非那么想,表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阮绾看着段秉言虚伪的模样,只觉得恶心,她莞尔道:“为何生气?我同你又不熟。倒是我那三妹,可怜了她。出京那几日,三妹一直念着你,这信是给你写了一封又一封,不知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去见她。
你可一定要去,你知道她的性子,不然她会生气的,毕竟三妹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既然她的好妹妹乐于看戏,那就别怪她将她一同拉下来,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无辜单纯。
“表妹说笑了,我对谁最上心,表妹最清楚不过,不是吗?”段秉言起身,面色阴沉,笑得诡异。
阮绾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她如今是真不想在段秉言身上浪费时间,段秉言让她觉得恶心。
她冷冷道:“段公子对谁上心,关我何事,不过方才我夫君说,你从西域带回几个女子,想必是对她们上心,段公子做这种事,三妹会伤心的。”
言罢,抬头看向沈二爷,男人目光坚定温和,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他陪着自己演出来的,可如今的确能给她几分心安。
男人看着小姑娘满是依赖的目光,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鬼使神差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温和道:“这里犬吠,极吵,我们走。”
沈二爷话音一落,阮绾忍不住弯了眉眼,心里暖暖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毒舌的样子,莫名帅气呢。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也一阵哄笑,看来这位沈二爷,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主儿。
段秉言自然听出沈二爷指桑骂槐,他冷哼一声,挡在两人面前,“沈彦恺,你不会真以为,你成了绾绾夫君,如今就真是宰相府的贵婿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资质?”
当初得知阮绾要嫁给沈彦恺时,段秉言自然是不甘心的,但他知道,自家父母是绝对不会让阮绾嫁进将军府。
他们看中的儿媳妇,是阮盈,然而他们英勇大将军府早就不复当年了,想娶阮盈,宰相府也看不上他们。
如今京都世家女子,都削尖了脑袋要进宫,亦或是嫁给皇子王族,身份低的他看不上,身份高的看不上他。
所以,阮绾原本是最佳的人选。可惜,被一纸娃娃亲打破,既然人要不到,那丰厚的嫁妆,必定是要弄到手的。
“我夫君天底下第一好,轮得到你在此处逼逼赖赖?段秉言,宰相府不是将军府,不知道还以为,你入赘了呢。”阮绾定定看着段秉言,眼底皆是厌恶之意,她以前有多在意他,如今就有多恶心。
她自然知道段秉言打的什么算盘,她不会让段秉言如愿的,宰相府好歹是她娘家,就算他们不喜欢她,她也不想让段秉言毁了宰相府。
阮绾这一番话骂得极狠,听得一旁人心惊肉跳,他们不是没看过两人吵架,但从来都是阮绾讨好段秉言,何尝说过如此难听的话?
段秉言更是没想到,阮绾会因为沈彦恺骂他,他面色黑沉,当即就握紧拳头。
正当众人以为,会有一番大争吵时,此时宰相府人身边的陈嬷嬷来了。
她朝着阮绾行了一礼,恭敬道:“姑娘,二爷,夫人请你们去正阳院,说有事要问。”
阮绾闻言点了点头,眼底笑意亲切了几分,陈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每每母亲去哄妹妹时,总会派陈嬷嬷过来陪着她。
她牵着男人的手,笑着看向陈嬷嬷道:“嬷嬷最近身子可好?虽然才嫁出去短短几日,可总觉得许久没见您了,心里却记挂着您做的桃花酥呢。”
陈嬷嬷虽然不苟言笑,但却是打心底疼爱阮绾的,她没有儿女,阮绾记挂她,她心里是开心的,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表露太多情感。
她淡淡笑道:“姑娘若是不嫌弃,老奴等会儿就给你准备一些,让您和二爷尝一尝老奴的手艺。”
“那就多谢嬷嬷了。”阮绾笑着,牵着男人跟在陈嬷嬷身后,朝着正阳院走去,压根没将一旁的段秉言放在眼里。
段秉言原本想跟上去,然而却对上沈二爷冷若冰霜的目光,他心里一紧,便顿在原地,等他回神,阮绾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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