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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是我表妹,既然嫁给你,那你就是我妹夫, 怎么不是一家人?绾绾没告诉你, 她最喜欢我这个表哥么?”段秉言对沈二爷除了厌恶,还有轻视, 他从始至终认为, 沈二爷抢走了他的女人。
沈二爷静静看着段秉言,想起那日少女对他说过的话, 薄唇轻启:“那日绾绾同我说,她对你只有恶心可言, 还望段公子莫拿着我妻子的名头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话音一落,段秉言脸色微变,看着沈二爷眼底的不屑之意,心里戾气翻涌,然而仔细一想,他最了解阮绾的性子,她就算说这种话,必定是在气头上。
此时站在一旁的阮盈打断两人谈话,柔柔笑道:“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的性子,上次你弄坏她最喜欢的人偶,她不说一辈子不见你么?可最后你买了她最喜欢的玲珑八宝盒哄她,还不是将她哄回来了?”
言罢,阮盈有意无意扫了沈二爷一眼,男人温润如玉,儒雅清冷,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只可惜,地位卑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阮绾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算是毁了,原本她想放过她的,可表哥却一直记着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硬了。
“你不说这事情我还忘了,以前我们还一起去了郊外别庄,那次她和我争吵,迷路了,最后还是我背着她回来”段秉言一顿,继而看向沈二爷,“绾绾的性子娇纵,不知沈二爷可能习惯?”
沈二爷并不言语,他目光沉沉往女眷看台望了一眼,小姑娘让他别理会段秉言,他就算心中存疑,应问她。
“段公子若想回忆往昔,沈某不奉陪,绾绾今日特地嘱咐我,见狗绕道,我忘了这事,告辞。”沈二爷眉间凝着寒意,看不看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段秉言挡住他的去路,故意道:“沈二爷平常除了读书,就是去艺坊,你以为沾了绾绾的光来此处参加马球赛,就能大放异彩吗?”
沈二爷闻言,止了脚步,他看着比他小了几岁的少年,眉飞色舞,得意洋洋,是如今京都炙手可热的贵公子,然而这种人的品行,却同他出身不符,
阮绾有一句话说的对,段秉言不配。
“段公子出身世家,来此处是为了结交权贵,还是相看人家?”沈二爷不紧不慢说道。
段秉言被沈二爷故作清高的做派气得脸色铁青,他冷笑道:“我来此处同你无关,我想告诉你的是,绾绾喜欢的人是我,她对你不过三分钟热度,喜欢你的皮囊罢了,你真以为凭你的出身,能给她带去幸福?”
“段公子不必激动,天气热,容易上火。”沈二爷看着少年人气急败坏的模样,慢条斯理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段秉言看着沈彦恺的背影,面色阴沉,他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
此时站在一旁的阮盈见状,连忙伸出小手拉住段秉言的手,耐心道:“表哥,不必着急,今日马球比赛,总有机会对付沈彦恺这个病秧子的。”
段秉言闻言,转身看着少女娇娇笑颜,心里怒意消了几分,他不能太过心急,只要能离间沈二爷和阮绾的关系,算是达到了目的。
而且,今日马球比赛,等会儿自由组队,沈彦恺一定不会想到,他会被安排上场,只要沈彦恺上场,自己就能狠狠收拾他一顿。
毕竟,丧命马下的人,数不胜数,只要一切做得不留痕迹,任谁查不到他们头上。
他看向阮盈,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脸蛋,温柔道:“盈盈,今日辛苦你了,谢谢你为我安排的一切。还有你姐姐那边,就劳烦你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言哥哥不必见外,马球比赛快开始了,你快过去吧。”阮盈看着少年俊郎的笑容,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害羞道。
段秉言看着少女欲语还休的模样,心里一荡,然而心里记着阮绾,连忙敛了心思,抬步离开。
阮盈待男人离开后,才抬起头,眼中的害羞之意被冷意取代,她看着段秉言离开的方向,眼底露出几分痴迷之意,低声道:“言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此时的阮绾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看着围场里头策马奔腾的少年少女,春光明媚,微风和煦,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嫂嫂,这里的人好多呢,不知我们的位置在何处?”沈听禾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言语之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之意。
阮绾环视四周,发现女眷都围在不远处,笑声阵阵,想必那处就是静南王妃的位置了,这世家贵女夫人来这马球比赛,自然不是为了打球,而是为了结识人脉。
她收回目光,拍了拍沈听禾的手,低声道:“听禾,我们现在要去拜访静南王妃,你见了她,按照礼数行礼即可,王妃问什么你答什么,切记不要太过冒头,可明白?”
“嗯嗯,我知道了,嫂嫂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惹麻烦。”沈听禾看着自家嫂嫂眼底的肃意,敛了笑容,郑重应道。
阮绾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沈听禾往静南王妃那处走去,此时有两个丫鬟坐在看台旁边,负责通报宾客。
她将帖子交给其中一个身着粉裙的丫鬟,那粉裙丫鬟扫了帖子一眼就变了脸色,起身朝着阮绾行了一礼,恭敬道:“沈夫人请跟着奴婢来。”
阮绾见状,有些意外,然而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便跟了上去,此时有不少人注意到她,纷纷投以目光,其中有打量有好奇,然而更多是幸灾乐祸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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