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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一落,沈二爷的眉眼瞬间凝了一层寒霜,他也不知为何看到少女担心别的男人,心中这般不痛快,他冷哼了一声,沉默不语。
一旁的顾逸明将好友的神态看得一清二楚,他和沈二爷可是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交情,如今好友这幅模样,想必是对阮绾上心了。
他看向阮绾,一边打着折扇,一边慢悠悠道:“弟妹怎么如此担心我艺坊中的小倌,可是看上他了?听说你喜欢好看的人,这倒是名副其实。”
阮绾闻言一愣,看着顾逸明眼底的深意,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并非如此,我的确喜欢美人不假,可只有欣赏之意,至于其他,我并未想过。
我之所以相救那个孩子,是因为能帮到二爷,如今二爷想要在京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定然是需要结交新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少女直言直语,笑得坦诚,沈二爷闻言一顿,眼底冷意消去几分。
他没想到阮绾是为了他,看着少女烂漫的笑眼,他只觉得心口停滞了片刻。
顾逸明更是吃惊,他更是没想到阮绾心里存着这样的想法,根据他打探来的消息,只说这个宰相府的千金小姐性子娇纵,蛮横无理,而且还经常打压嫡妹,同段将军府的公子眉来眼去。
如今看来,阮绾这是装出来的,还是传闻为虚?
顾逸明看了一眼好友,继而笑道:“是我误会弟妹了,那日你女扮男装去艺坊,对一个小倌照顾有加,他正是你要找的人。方才不告诉你,是我担心其他事,如今看来,是一场误会,对不住。”
阮绾愣愣看着顾逸明,她怎么觉得今生的顾逸明有点憨傻?不过他担心也是正常,毕竟自己的名声的确不算好。
她摇了摇头,善解人意道:“不用客气,我帮我夫君,你是二爷朋友,自然是要为他担心,只不过沈府人多眼杂,以后顾大哥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顾逸明点了点头,继而又道:“就像你方才所说,一旦是司仁札看上的人,他会不择手段,那个小倌若突然不见,他一定会追问到底,你要救他,这不是一件易事。”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阮绾何尝不知?但好在她重生一回,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趁着如今段秉言和司仁札还未认识,她要让他们成为敌人,而非朋友。
顾逸明闻言一顿,下意识看向好友,见沈二爷微微颔首,心里一定,方才道:“我能帮你什么?我是个商人,商和官斗,是赢不了的。”
阮绾笑着摇了摇头,眼底露出几分深意,笑道:“不用和他们斗,我有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只需要你帮我在酒水中下点东西就好,到时候再来个偷梁换日,两个醉醺醺的人,不用斗,就倒了。”
顾逸明看着阮绾笑颜如花的模样,只觉得背后一寒,他虽不知阮绾想做什么,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沉默已久的沈二爷终于开口道:“另一个人是谁?”
“段秉言。上次马球赛,要不是他给马匹下毒,你不会深陷困境,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修理他,这次有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阮绾其实是想借机报复段秉言罢了,前世他将她迷晕,送到别人的床上,今生她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你怎知是他?”沈二爷面色一凝,下意识对上少女的目光,并无躲闪之意,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旁的顾逸明也极为吃惊,外头传闻说阮绾同段秉言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今看着,这感情深厚到要将竹马送到别人的床?
阮绾看着又是一副少女天真的模样,怎么会想出如此阴险的损招,虽然他非常同意这样的做法,但是他很疑惑为何阮绾会这般对待自己的竹马。
阮绾被沈二爷一问,突然想起来,段秉言压根没留下任何马脚,她是前世得知的,她看着男人幽深的目光,心里不由慌乱,这下怎么办?
她心里转了转,继而硬着头皮解释道:“嗯……我听到有人说他去了马厩,然后不久之后马匹就发疯了,他那么坏,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
毫无根据,然而沈二爷却挑不出什么问题,少女本就无赖,如今这幅信誓旦旦骂段秉言的模样,他倒是觉得可爱。
沈二爷凤目微敛,沉声问道:“为何?”
阮绾见沈二爷不追问,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沉吟片刻,看着沈二爷道:“不为什么,假如二爷执意想知,那就是为了你呀,二爷信不信,其实没关系的。”
她一说完,便听到一旁的顾逸明的笑声,不由脸上一热,她发现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
可相比于前世的沉默寡言,她知道要多和沈二爷交流,起码能减少彼此之间许多误会。
沈二爷冷冷看了一眼顾逸明,眼底带着警告之意,顾逸明连忙敛了笑声,继续道:“司仁札好说,到时候我安排酒局,但我不认识段秉言,如何将他请来?”
阮绾并未多想,顺着话头道:“自然是由我出面,他想见我,我自然要如他所愿,那日你准备好两个相邻的房间,我负责拖住段秉言,而你则安排那个孩子将其灌醉。
继而让做出那个孩子消失,司仁札胆子小,就算酒醒也不会四处声张,毕竟他手下有好几条人命。
这时候段秉言若出现在他榻上,刚好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也能趁机将此事给压下去,到时候就是他们两人的事了,不会牵连到艺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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