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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见状,知道如今的情况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咳了一声道:“阮三姑娘,不知你可有证据证明,是这个丫鬟主动送去的信?”
阮盈闻言一愣,她压根没有证据,这是段秉言同她说的,那封信她也并未看到,思于此,她沉吟片刻,方才道:“那封信,在我表哥手里,只是如今,他……”
“所以您并未看到这个丫鬟前去送信,如何知道是沈少夫人的主意呢?阮三姑娘,都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啊。”陈力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阮盈,这种高门大户的腌臜事,他见多了。
只是没想到,京都闻名的温婉才女阮宰相的千金,竟也会做出这种事。
围观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毕竟方才他们都是站在阮绾的立场的,如今一看,并没表面那般简单。
阮盈被陈力暗讽,气得小脸一红,正要开口,便听到一旁有人道:“陈大人,我这里倒是有个人证。”
众人闻声看去,便看到一个红袍男子打着折扇,慢悠悠走来。
“顾老板?您怎么也淌了这趟浑水?”陈力饶有深意看了顾逸明一眼,他如何不知,顾逸明和沈家二爷是好友。
“陈参军,你说这话就不对了,顾某闲散惯了,方才正在同司公子喝酒,谁知这位段公子来了,说有事要和司公子商讨,我便离开了,刚出酒楼,便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我唯恐是歹人,便出手了。”顾逸明言罢,微微往旁边一站,身后出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厮。
陈力见状,知道沈二爷就在暗处,他走到小厮面前,问道:“你看见什么,都说出来,不然等会儿去了京兆府,有的你受。”
那小厮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阮盈,连忙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小的奉段公子之命跟踪沈少夫人,听说今日她和沈二爷出门,而且会来这酒楼吃饭,段……段公子的包间就在隔壁,已经备好酒水,且酒水中下了mi 药,只要沈少夫人一落单,便将她骗到包间中。”
“哦?段公子为何这么做?”陈力闻言,看向隔壁包间的酒菜,纹丝不动,然而酒杯却是动过的,如此说来,那个包间,不仅只有段秉言一人。
他着人将酒杯和酒壶收进袋中,继而在包间内四处查看。
小厮颤抖着声音道:“段公子对沈少夫人嫁给沈二爷,极为不满,他……他想趁着此次机会将沈少夫人绑架,目的……许是为了离间沈少夫人和沈二爷的关系,而阮三姑娘也知晓此事,想借着此事给沈少夫人泼脏水,两人不谋而合。”
他跪在地上,就算是不想说,方才经历了顾逸明的盘问,他已经去了半条命,如今,刀就悬在他头上,不得不说。
“哦,如此说来,这件事的结果已经差不多了,从头到尾都是段家公子和阮三姑娘的谋划,那也怪不到他人头上。”陈力摸了摸下巴,朝着阮盈若有所思说道。
阮盈见陈力这么说,有些沉不住气道:“陈大人,此言差矣,只听一人之言就断案了么?而且,我姐姐说不定就在附近,不如让她出来,你问一问她?”
不待陈力开口,一旁的顾逸明笑道:“阮三姑娘,如今证人就在这里,你想问什么,问这个证人,不是更合适么,好歹沈少夫人也是你的亲姐姐,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正是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你的亲姐姐是仇人呢,你想泼脏水泼不成,如今又死咬你姐姐不放,意欲何为啊?”帷帽少女接过顾逸明话头,慢条斯理问道。
顾逸明挑了挑眉,极为深意看了一眼帷帽少女,点头道:“说不定阮三小姐恨她亲姐,今日段公子想劫持沈少夫人,若是成功,阮三小姐带着人捉jian,到时候将亲姐私会外男之事传的沸沸扬扬,还真是其心可诛。”
帷帽少女冷哼道:“听闻阮三小姐在闺中时就经常敌对嫡姐,如今一看,确有其事啊,也不知道她那温婉的名声哪来的,这不就是一条毒蛇吗?”
两人一唱一和,将阮盈贬的一无是处,看着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她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手中帕子,对阮绾的恨意深入骨髓。
陈力见事情差不多解决,他也不想得罪宰相府,便出声道:“阮三姑娘,这件事若查出来,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若是继续在此处纠缠,就别怪陈某亲自请你去一趟京兆府了。”
他话音一落,此时包间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继而便听到一声男人的惊吼,众人好奇看去,便听到另一个懒洋洋道:“吵什么?”
只听得室内传来一声惨叫,便听到方才吼叫的那个男人冷声道:“给老子滚!”
“看来涉事人醒了,陈大人若不赶紧处理,等会儿估计会闹出人命啊。”顾逸明手执折扇指了指室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力闻言,点了点头,迈着大步进了包间,便看到段公子将司仁札踢下床,他连忙道:“两位公子,有话好好说。”
这若是在他手底下发生命案,那他这个好不容易坐热的参军之位,指不定就拱手让人了。
“说个屁话,老子要杀了他!”段秉言面目狰狞,话音一落,眼前一阵眩晕,双腿发酸打颤,不小心又摔回榻上。
他紧握着拳头,脑海一片空白,压根记不得方才发生了何事,他明明正在和阮绾喝酒,怎么会和司仁札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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