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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关进去时,她嚷嚷着要见您,她说她是被段公子威胁逼迫,才听命于他,让您饶了她。”青棠叹了一声,她压根没想到青眉会存了那般腌臜的心思。
若不是自家姑娘聪敏,怕是今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段家公子和男人睡在一处的传言,里头的主人公会变成自家姑娘了。
阮绾闻言冷哼一声,夹了一块酥肉,慢吞吞吃着,淡淡道:“她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不过蠢就蠢在,她以为我真会信她无辜么?”
虽然那日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但该知道的一样不少,如今青眉是废了,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惩罚她。
青棠自然不同情青眉,她只觉得她恶毒,不由冷声道:“她昨夜闹到三更天,最后应是饿着了,便没了声音,今早奴婢去看了一眼,给了她一碗水,她让奴婢在您面前给她说一说好话。”
“她是段秉言教出来的人,脸皮厚实,如今还存着心思让你给她说好话,想必是还没饿狠,这几日除了水,其他食物一概不给,看看她这把硬骨头能撑到何时。”阮绾前世见惯了不入流的手段,最可怕的不是直接让一个人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青棠闻言点了点头,只要是自家姑娘想做的事她一概都支持。
“对了,这几日你找个时间,去城东的宽巷找一个叫做易永福的男人,请他帮忙查一查地下钱庄和沈府大房之间的交易,若他问了,就说是仇人便是。”
解决了段秉言那处的事,如今要开始应付沈府大房了,毕竟端午节快到了,她和林氏说好了的,自然是要给她们备一份贺礼。
“奴婢省得,不过那个男人会同意么,毕竟是调查地下钱庄,那可是极危险之事呢。”青棠有些疑惑问道,心里更是惊诧,为何自家姑娘提到这些事宛若家常便饭。
阮绾并不言语,只小口喝着汤,将整碗排骨汤喝完,满足地叹了一声,方才笑道:“若是空手去,人家自然不会同意,你从私库里取那坛人参酒出来,灌一小壶送去,那个男人好酒,且口味极是刁钻,不过好在,这参酒可是上好的酒,不愁他不喜欢。”
“姑娘,那坛参酒本就没多少,还是老夫人留给您当嫁妆的,给那样的人喝岂不是浪费了?”青棠看着自家姑娘大方的模样,很是肉痛,那坛参酒可是好东西,千金都买不来,
阮绾闻言微微一笑,拍了拍青棠的手背,“参酒若是放着吃灰,也没太大用处,而且也不只是给那个人喝,主要还是当做鱼饵吊一吊那个人,若是他能将大房同地下钱庄交易的证据找出来,参酒的价值就显现了。”
她虽然知道沈府大房做什么勾当,但只是臆想断案是不能的,自然还是需要证据,才能将沈府大房一击毙命。
青棠还是不太愿意自家姑娘和外头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她低声道:“姑娘为何不找二爷?二爷那个姓顾的朋友神通广大,指不定比那个男人还厉害呢。”
阮绾闻言一愣,想起男人眉眼间的倦色,叹了口气道:“二爷忙着明年春科,我不能总麻烦他,即便我和他是夫妻,但若他一味因我的事奔波,欠下人情,以后成了大官,定要还回去,我不想让他因这些琐碎之事烦恼犯难。”
而且这些事本就是后宅争斗之事,用不着麻烦他,而且他插手反而不好,她可是存了分家的心思去的,沈二爷本就是沈家人,夹在中间反而不好。
“是奴婢思虑不周,除了这件事,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青棠闻言,知道自家姑娘心里已有分寸,她说再多也无用。
阮绾眉头紧蹙,屈着手指敲着桌面,继而像是想到什么,笑眼弯弯道:“明日要去静南王府拜访,你备几份礼物,将我收藏的那几个药膳方子找出来,然后还有那副《望山春晓图》整理一下,明日带去王府。”
“姑娘是打算将药膳方子送给王妃娘娘么?那副画又是送给谁?”
阮绾笑着点了点头,继而道:“王妃娘娘想必用得到方子,至于那副画是送给静南王府世子爷的,以后二爷就是他的老师,送些礼物打好关系,到时候二爷在王府教书也能轻松一些。”
“姑娘,陈嬷嬷若是看到您这般知书达理,心里一定是百般欣慰呢,奴婢没想到您将这些事记得如此清楚。”青棠看着自家姑娘一副正经当家夫人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此时的阮绾,虽然依旧是眉眼透着稚气的少女,然而操持后宅之事时,无形之中散发出一股当家夫人的威势,瞧着甚是有模有样。
阮绾闻言,小脸微红,她也只是下意识就将前世记得的事情说出来了,还好沈二爷不在,若让他听了去,自己如何解释?
“不过是以前听陈嬷嬷提过这些,觉得有趣便记下来了,这些事你知我知,切不可让二爷知道,可明白?”
青棠点了点头,虽然不知自家姑娘为何这么说,但自家姑娘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只管照办就是。
只是,青棠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开口道:“姑娘,奴婢斗胆说一句话,您和二爷是夫妻,有些事情,还是敞开了说,不然奴婢总担心您和二爷之间有了间隙。”
阮绾闻言一怔,看着青棠担忧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是想打开天窗说亮话,然而……
她拍了拍脑袋,将心事抛在脑后,淡淡笑道:“青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夫妻之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二爷不必知道这些事情,只管好好读书考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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