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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着周围,侧耳一听,园子的围墙那边便是一阵喧闹声,看来是今日前来参加端午家宴的宾客,阮绾听着那处的声音,心里安了几分,便寻了一个亭子歇脚。
……
此时宴客厅前,宾客差不多都到了,大多数都是沈家大房的请来的人,二房的客人几乎没有,虽然沈二爷如今是静南王府世子爷的老师,但并无官职,身世背景亦不显赫,未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那些人自然不会在他身上耗费时间和心思。
沈二爷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面上并无笑意,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其实等的只有两人,就是段秉言和阮盈。
这般想着,便看到宰相府的马车,此时段秉言打头阵,披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瞧着春光满面,好似压根不受京城流言蜚语的影响。
沈二爷看着他,凤目含着一层冷意,看来那日的事情对段秉言造成的影响并不大,他看着段秉言翻身下马,扶着阮盈下了马车,朝着门口走来。
沈二爷的打量,段秉言自然感受到了,他微微抬眼,便对上沈二爷冷漠的目光,像是含着万年雪山,只要微微一动,便会雪崩。
他冷哼一声,眼底狠意和恨意交织在一起,这段时间的所有侮辱,皆拜阮绾和沈彦恺所赐,今日他要是不讨回来,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阮盈自然是察觉到段秉言的目光,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沈彦恺站在门口,然而并未看到阮绾,她心里微微一动,假如她没记错,这几日正是阮绾的小日子。
看来阮绾身子不适,阮盈敛了目光,跟着段秉言走到沈彦恺跟前,她还未开口,便听得段秉言道:“沈二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二爷闻言,微微侧目,犹如看死人一样打量着段秉言,冷声道:“原来是段公子,身体恢复地可好?”
“沈二爷这是贵人多忘事啊,段某有那日,不是拜你们所赐么?”段秉言看着沈二爷故作端正儒雅,心里堵得慌,恨不得当即给他一拳。
沈二爷闻言,目光淡漠,云淡风轻道:“段公子所言差矣,你是自作自受,并非别人陷害。沈某丑话说在前面,今日若动歪心思,就别怪沈某下手狠毒了。”
言罢,不待段秉言和阮盈反应,便转身离开,这番话算是最后的警告,若他们真伤了他的人,他不介意当他们的地府引路人。
段秉言冷冷盯着沈二爷离开的背影,气得紧握拳头,他低声道:“盈儿,今日你可确定真能将你姐姐引出来?”
阮盈抬头看着段秉言,心里虽然觉得恶心,但还是扬起笑脸道:“自然,表哥且在小花园等着吧,到时候只要有人看到你和她说在一起,阮绾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话音一落,此时有个丫鬟朝着她走来,那个丫鬟朝着她行了一礼,恭敬道:“阮三姑娘,大夫人说已经引蛇出洞,您和段公子现在可以去那处了。”
阮盈闻言,眼底笑意更浓,她示意一旁的侍女将银子打赏给那个丫鬟,继而道:“你回去告诉林大夫人,让她带人前去看戏,越多人越好。”
那个丫鬟得了赏赐,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道:“奴婢带您和段公子一同前往小花园,这边请。”
阮盈和段秉言点了点头,跟着那个丫鬟离开,两人走过一道抄手长廊,继而进入一处垂花门,人已慢慢变少,不过喧闹声却是并未消减。
“小花园离宴客厅可是很近?”阮盈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问道。
那个丫鬟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只有一墙之隔,不过要去那处,还需走一会儿。”
言罢,那个丫鬟带着阮盈和段秉言左拐右拐,进了一条羊肠小道,柳暗花明,终于看到小花园的全部面貌,里头林木茂密,花团锦簇,瞧着甚是好看。
“阮三姑娘,段公子,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亭子里,奴婢还要去向大夫人回话,便不带你们进去了。”那个丫鬟止了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一角,行了一礼道。
阮盈闻言,看了一眼那个丫鬟,心里留了一个心眼道:“你带我们去又如何,左右不缺这些时间,你既然收了我的银子,自然就要听我的话,明白么?”
那个丫鬟没想到阮盈会这么说,她心里一沉,连忙道:“阮三姑娘误会了,我并非不想带您进去,只是如今时辰不早了,奴婢还要回去复命。方才是奴婢思虑不周,奴婢这就带您和段公子一同进去。”
“那就走吧。”阮盈满意地点了点头,饶有深意看了那个丫鬟一眼,示意她先走。
那个丫鬟如何得知阮盈已经开始怀疑她,她又担心阮盈真的计较,到时候在林氏面前上眼药,那她这份差事就毁了。
她叹了口气,便抬步往小花园的亭子走去,此时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粉白裙衫的身影,便听得有人道:“二少夫人,您等等奴婢,二爷说了,让您别乱跑呢。”
阮盈和段秉言被这道声音吸引去注意力,不由止了脚步,阮盈指了指那处,问道:“你不是说她在亭子么,为何会出现在和亭子相反的方向?”
“这……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只是将她引到此处,她方才被奴婢甩在身后,奴婢便看到她迷了路,在亭子里歇脚,短时间内,她不可能会找到路离开的。”那个丫鬟也很惊诧,她方才可是亲眼目睹阮绾如何迷了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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