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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敢!方才是你给我送信,说有人在小花园私会,你如今装什么装?”林氏气急攻心,扬起巴掌就要扇那个丫鬟的脸。
阮绾见状,一把甩开林氏的手,将她推到一旁,冷笑道:“大夫人最清楚段秉言是谁请来的,你也最清楚为何阮盈会给我送裙衫,你故意让人将我引入小花园,然后又让段秉言也来了这里,但是你没想到,我压根没来吧?”
林氏满脸惊恐看着阮绾,透过阮绾,她对上了沈二爷冷漠阴沉的目光,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
她连忙移开目光,后退半步,嘴硬道:“你……你扯谎,你说阮三姑娘来了,那么如今她在何处?你就是故意设了一个局,想要栽赃陷害我罢了!”
“是么,那屋里那个人又是谁?”阮绾勾唇一笑,伸出纤细葱白的玉指,指向跪坐在内室的掩着脸的少女。
阮绾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那个少女身子一颤,连忙背过身去,她此刻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眼底皆是对阮绾的刻骨恨意!
林氏闻言,满脸惊诧看向方才一直未露脸的少女,她此刻后知后觉,她是彻底着了阮绾和沈彦恺的道了!
她见状,心生一计,不可置信看着阮绾,“你……你心好狠,竟然对自家姐妹做出这种事!你太过分了!”
“大夫人还真是会逢场作戏啊,只听你一人之言未免偏颇,不如听听青眉的话如何?”阮绾压根不在意林氏说了什么,对她而言,林氏如今做什么,都是“垂死挣扎”。
她如今想看看林氏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进她自己制造的陷阱内,又是如何一步一步断了自己的回头路,林氏不会想到,如今大房的处境已岌岌可危了。
“青眉是你的丫鬟,她自然向着你说话,你有何证据证明,这同我有关?”林氏脸皮极厚,她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阮盈和段秉言压根不可能出卖她,至于其他丫鬟,她手中还握着他们家人的性命,他们怎么敢背叛她?
阮绾并不着急,她看向室内,慢悠悠道:“盈妹妹,如今的处境,是你没想到的吧?你之前给我送裙子来,说要给我道歉,如今就是这般道歉么?”
“你别转移话题!不是说好了要问青眉?”林氏看着阮绾话锋突转,唯恐阮盈被套出话,急忙打断道。
此时阮盈即便是城府深沉,如今被众人看到她和段秉言共处一室,而且还……那般令人不齿,令人作呕,她已经彻底没有理智可言了。
她不能退缩,也不能就这样呗阮绾打败,她深吸一口气,继而装作哭道:“姐姐,我方才就是想找你道歉,你……你怎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妹妹,你还是这幅模样,明明加害者是你,如今又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还真是会演戏,既然妹妹不想顺着台阶下,那就算了。”
阮绾叹了口气,继而看向青眉,示意她开口。
青眉哭着跪趴到阮绾跟前,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回少夫人,奴婢之所以穿着三姑娘送给您的裙子,是因为她知道您不会去小花园,所以想让奴婢穿着裙子,装作是您,然后将段公子引到此处,制造您和段公子私会的假象。”
她刚说到,阮盈便哽咽道:“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为何给我强加罪名,竟使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陷害自己的亲妹妹么?”
不得不说,阮盈哭得楚楚可怜,惯会演戏,一旁围观的人,对方才阮绾所说的话,也开始动摇了几分。
阮绾眸子含笑,看了阮盈一眼,继而又道: “别急,青眉你继续说。”
“是三姑娘说,只要这次让您名声扫地,奴婢就能嫁给段公子,这是她给奴婢的信物和信件,奴婢唯恐被搜查,所以一直藏在身上。”青眉说着,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递给阮绾。
青眉这番话和这一举动,无疑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扔进阮盈还镇定的心力,溅是极大的水花,她急忙否认道:“你胡说!我不可能会联系你!”
“呀,这还真是妹妹的贴身帕子,我记得你最喜欢茶花呢,这里还写了你的小名莹莹,这不是你的东西,是谁的?再看看这信的笔迹,和你给我写的那封信笔迹,一模一样,妹妹还真是会装。”阮绾将帕子和信件展开,供周围人查看,原本还心有动摇的人,此刻是彻底断了同情阮盈的心思了。
就算阮盈是宰相府千金又如何?如今同段家公子共处一榻,就算没发生什么,这以后嫁给谁家郎君,一定会被人耻笑,毕竟是名声不好。
“妹妹,如今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林氏和段秉言诱哄你做了这件事?”阮绾最喜欢看狗咬狗,她当然不是帮阮盈,如今阮盈名声受损,除了嫁给赌博秉言之外,在无其他好人选。
除非,有人愿意戴着绿/帽子迎她进门,亦或是,入赘宰相府,这也是行得通的,不过这已经不管自己的事了。
阮盈抬头看着阮绾,她的这个姐姐此刻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身后有沈二爷,还有静南王世子,而自己的身后,除了一堵墙,在无其他。
她曾经嘲她处境,笑她下嫁,然而为何本该籍籍无名,身份卑微的沈彦恺会搭上静南王府的这条大船!
凭什么?阮盈不甘地看着阮绾,气得浑身发抖,她沉默不语,看似是反抗,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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