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哲溪渴求的目光之中，山山递给他一双筷子。
    崔哲溪嘴巴立刻塞满，扇贝肉能做这么好吃？真的能，呜呜。好嫩滑呀。
    还有这是什么菜叶子？很是香浓。
    山山告诉他是红薯叶子。
    “唔唔。”知道了。
    山山吃剩的半块红薯，崔哲溪默默拿过来，丝毫不嫌弃，吃掉了。
    这些剩下不要的，他全部扫尾完，一点点蔬菜汤，都喝掉了。吃完舔舔嘴唇，意犹未尽，还可以来三碗。
    【差点把盘子给舔干净了。】
    【砸吧砸吧嘴，明天还想来。】
    【啊哈哈哈哈哈。】
    崔哲溪吃完后，照例去洗碗。
    一边和俞山山说明来意，“我们的导水工程遇到困难了，一直在漏水。能问下你的接口怎么接的吗？”
    俞山山问他，“你们要接几个导管到家？”
    “十一根。”
    俞山山找来纸笔，继续问他们用的什么竹子，竹子的直径多少……
    崔哲溪一一回答后，俞山山在纸上写写画画，运算完了之后，得出最终值小于零。
    崔哲溪心里一个咯噔。
    “你们的导水工程成功不论。水会在路上漏光，”她告诉他最终结果，“就算是我去做，我可以做到基本不漏水，但最终仍然不会成功，因为你们路上有一个高点，需要用水势冲上去。”
    她点了点那张草图的一处。
    崔哲溪脑子嗡嗡的，不成功吗？带着俞山山的那张写着运算结果的纸张，回到山上。
    裴泽正想问他怎么消失了半个小时。
    崔哲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的导水工程，不会成功。”
    “你说些什么？”裴泽拧眉。
    崔哲溪说，“山山说的，这是她的运算纸。”
    【真的假的？俞山山说不成功就不成功吗？】
    【别信，哥哥们加油。】
    裴泽以为他是尿遁，没想到崔哲溪跑到俞山山那边去了。
    俞嫣然“啊”了声，“为什么呀，我们辛苦两天，说不干就不干了吗？山山算出来的结果对吗？”
    崔哲溪不太确定，“对的吧。”
    纸上的公式他是看不懂的，何之洲接过那张纸，皱了皱眉，看得很认真。
    裴泽问：“看明白了吗？”
    “除了图纸，其他都没懂。”何之洲老实道，图还真的很形象好看，居然是完全按照比例画的。
    【极其认真，极其不懂。】
    【啊哈哈哈哈，笑死，何之洲实乃美丽废物。】
    摄像头仔细扫到这张运算纸，直播间里有理工科的讨论开来。
    【这写的什么东西啊，胡乱写的吧。】
    【本理工科感觉算的不对啊。】
    【看不出算出了什么。】
    【对呀，没必要否认别人的劳动成果吧。】
    一位id叫超级玛丽的人看不下去了，发弹幕：【……你们在想什么，给理工科丢脸！运算明明白白啊，竹子的直径，流速，动力势力算的明明白白……哦，对了，我高级管道工程师。】
    【你说你是高级管道工程师我就信了？】
    超级玛丽气性上来：【尼玛网上键盘侠就是多，你们等着，我去找张纸。】
    超级玛丽：【其实俞山山的计算步骤省略了很多，可能因为这个你们才看不懂。】
    超级玛丽再把山省略的计算步骤，通过弹幕打到屏幕上。
    理工生们一看，【对对对，超级玛丽说的对！就是这样的！】
    文科生们强行挽尊：【哇，大神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超级玛丽：【我不是大神，我已经做了四五年的管道工作了，俞山山才是大神。如果是我我算不了她这么快。懒得多说，兄弟们告辞，俞山山是个宝藏啊，我去追山山的直播间了。】
    【……说的也是，俞山山理科挺好的啊。】
    【俞山山才是大神呀。】
    结果已经确定。
    直播间这边，pd让他们终止工程，做不下去的，结果小于0，水会在半路漏光，到不了家的。
    而且俞山山也说了，就算是她，她也没办法导水到他们家。谁让他们地理位置选的不好呢。
    几个人垂头丧气。
    裴泽一拳砸到身边的树干上，花了两天时间，这么辛苦，居然前功尽弃。
    俞嫣然补救道，“如果我们不导回家，就在这里挖个坑呢？”
    【啊啊啊，然然这个办法好！】
    【智慧担当俞嫣然！】
    【不要放弃，有希望啦！】
    裴泽苦涩道，“这也不行，水量本来就不大，水会全部渗入泥土中。”
    不是所有事情，坚持下去都会有结果的。
    看来怎么都不行了，一切付出前功尽弃，这几个人的直播间情绪低迷。
    粉丝们给他们加油打气：【没关系啦，失败乃成功之母嘛。】
    【没关系的，哥哥们不要灰心呀。就当锻炼了两天嘛。】
    但也有许多粉丝黯然离场，追了两天，结果没成功，他们也很失望，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不追了，没啥盼头。】
    【我需要冷静一会。】
    他们直播间流量下滑不少。
    崔哲溪郁郁寡欢，不知不觉走到了俞山山家门口。她在菜园子里种菜。
    今天崔哲溪没做什么力气活，走进她漂亮的菜园子，“要帮忙吗？”
    俞山山也知道他们失败了，“那边有根锄头。”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块荒地，“翻地会吗，这一块都翻一下。”
    崔哲溪拿起锄头，点头，“会的。”
    然后红着脸，不放心地问一句，“晚上，晚上给饭吃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了。】
    【这不，一号劳动力来了，根本不需要山山动手。】
    【这块地都让他翻，饭管够。】
    “当然啦。”山山笑了笑。
    崔哲溪开始认真翻地，只有在她这边干活，才有回报。其他的活，都是无效投入。
    创造好难，如果水平太菜，失败的风险也太大了。但是给人打工，好香。
    一想到晚上又能吃到好吃的，崔哲溪干活更卖力了。
    哗啦一下，锄头砸得老深了。山山提醒他，“力气不用那么大，待会锄头甩飞了。”
    “哦，好。”崔哲溪脱掉外套，只穿了件白色短袖。
    阳光下，崔哲溪挥动锄头，汗水浸透t恤，流畅的肌肉线条紧绷，爆发力十足，实在是男色的盛宴。
    连带着，他直播间的流量开始多起来，【哥哥开始认真搞失业了。】
    【哥哥肉/体好香。】
    山山直播间：【有1说1，讨饭的脸差点意思，身材不错。】
    秧苗们到下午有点放焉了，山山加速种好它们，给他们洒水，保持湿润。
    崔哲溪别的不说，力气是真大，很快刨好了一块地。
    山山扛起小锄头，跟在后面挖坑埋种子。
    两人合作起来，时间过得蛮快的。
    崔哲溪直播间竟然有人嗑到了：【how pay!磕到了。】
    【嗑到了，嗑到了！】
    【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呀。】
    【有点小两口劳作的意思……】
    山山粉丝在直播间：【yfd力气蛮大。不过组cp就算啦，我们妹妹还小。】
    山山种好一片地，停下来喝蜂蜜水。
    崔哲溪鼻子嗡动了一下，甜甜的香味，停下来，面向山山。
    山山抿抿唇边的水。
    姜pd很无语，崔哲溪狗鼻子吗？
    果然，崔哲溪说，“我能喝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