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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曜还没意识到今晚事情的重要性,她却一清二楚,为了活下去,必须早做打算才行。
第二天一早。
时父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内容大同小异,全是要求解除合作的。
他气得在餐桌上就摔了手机:“这群混蛋,这才什么时候,就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餐桌上没有人回应他。
时文曜和时清蕊正夹着尾巴做人,根本不敢回话,时母冷淡地吃着自己的早饭,她对这个家仍有感情,却没了希望,时父的大呼小叫直接被她忽略。
只在时父摔完手机后,道:“主卧抽屉里有备用手机,等会去拿,不然等会公司那边要联系你找不到人。”
时父红着眼,他昨晚一晚没睡,一直在思考对策,现在内心疲倦又暴躁,时母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快,但他还有事让她做,也就忍了下去。
“等会你带上文曜和清蕊,去找时零,和她道歉,无论如何也要取得她的原谅,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找她,我清楚你之前已经见过她一次,不管你打感情牌,还是当场下跪,都给我想办法。”
“还有文曜,你给我摆正态度,这是为了拯救时家,不然我们在A城将会寸步难行,真到那种程度,你也别想当大少爷了。”
时父目前预想到最差的情况就是时家破产。
时文曜眼睛瞪大,惊得险些打碎茶杯,却在见到时父漆黑的脸色后,没敢多说。
时母拒绝的话语停在嗓子口,她像是个在沙漠中久行的旅人,精神已经颓废,却不得不再次前行,纵使时文曜和时父再糟糕,他们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丈夫。
她不能放弃他们。
“至于清蕊。”时父的声音很轻,却凉意森森,“你知道该怎么做。”
时清蕊精神一凛。
吃完早饭,时父去公司处理事情,时母带着时文曜和时清蕊去找时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无耻,但她毫无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等着时家落败。
她已经彻底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她一定要保住他的未来。
这一次,时文曜没有随意抱怨,许是知道家里的情况要比他想得要糟糕得多,他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低着头站在那。
时清蕊沉默地站在一旁,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方便等到人,他们站在视角最广的地方,同时人流量也极大,尤其是上班高峰期的时间段。
与神色匆匆、来来往往的打工人相比,这三个人脸色阴郁,不像是等人,倒像是讨债的一般。
有消息灵通的一大早已经得到昨天时家宴会生变的信息,甚至连当事人长什么样也一清二楚,毕竟时家在举办宴会前的宣传相当肆无忌惮,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导致的后果就是,时家的脸面也在第二天飞快地流失。
这会认识时家人的看见当事人中三个人站在这里,稍微想想便知道他们的打算,心中不由生出鄙夷之情,忍不住慢下脚步,和身边人科普他们的“丰功伟绩”。
“这就是那对出了名的时家兄妹,哥哥买水军,妹妹烫伤自己栽赃陷害,老厉害了。”说话的人语气敬佩,他是真的敬佩,深深觉得思想能歪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
“一大早的站在这,是想……天呐,不会是想找时零小姐吧!”
“肯定的啦,昨天闹成那样,这不今天赶快来补救,你想想时大佬今非昔比,时家比起她差远了,更别说昨天大佬放话,和和时家再没有关系,那些想讨大佬的可不得……”话没说完,几人互相对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要我看呀,这家人脸皮恐怕比城墙还厚,对时小姐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有脸来找她。”
即使不知道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内容,时家人也知道肯定不是话,那针扎一般的鄙夷视线从四面八方戳过来,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图。
身为视线中心的三人不由得脸皮发烫,强烈的羞耻感从四肢百骸涌出,几乎充斥身躯。
明晃晃的公开处刑。
时文曜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不断重复,最终塌下肩膀。
时母和时清蕊则垂头,闭口不言。
在另一个主人翁到来之前,楼上已经有个人注意到楼下和往常不一样的情况,他叫来秘书,询问一番,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诶嘿,一颗凑热闹的心蠢蠢欲动。
于是五分钟后,一个潇洒的身影从公司大楼出门。
甄世明目光锁定目标位置,刚走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三两步跨到一个石柱后面。
只见他做贼似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
小镜子?
甄世明拿起镜子,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左看右看,臭美一番。
很!
帅气MAX!
气势MAX!
衣着打扮MAX!
可以出击!
甄世明满意点点头,迈着自认为潇洒,实则在旁人眼中极为嚣张的步伐走向时家人,这可太巧了,送上门的时家人,他不去锤一番,简直对不起金大腿一路带他躺赢的心。
“哟,这不是咱们牛逼轰轰的时大少爷和善良美丽的时千金吗,今个怎么有空来到我们这个小公司门口来呀。”两个形容词被甄世明咬得极重,每一个音节都是浓浓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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