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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府朱大尹没下定论,说的含糊其辞,叫他们斟酌行事。
不知道是叫人揣摩他的意图不留证据,还是他老人家自己也没想好。
……
葛谨风对土匪赌斗不感兴趣,翻阅了整日县志,夜里在客栈中挑灯写信,给天王自然是报喜不报优。
给许天师写的信里,讲述了仙机县的环境古拙(简陋)、朴素(贫穷)、自然(缺乏法律)、乡贤很多(已经到皇权不下县的水准了)、民风勇猛(两伙土匪在城外赌斗),写了去井里取水要在县里买牌子,以及牌子的价格,问他此地官员用他师父老神仙敛财?还是把收到的钱上缴给天师做功德呢?
这天下虽然现在不是他的,将来也几乎不是他的,那也不能对魏国天下袖手旁观。“阿岩,你连夜兼程,将这封信送回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又改了改,书名不改了。编辑说书名挺好。
……
大修。修改之后我舒服多了。
第4章 .杀私盐(全新)
文蜀夜里没睡觉,单独一人悄无声息的下了一趟山,过了两个时辰回来了。
桑三郎没敢睡觉:“姐姐,你做什么去了?”
文蜀摆摆手:“别管,我先睡一会。”
天还没亮,三家寨主都起了,先去演武场各自操练了一会兵器,拿出压箱底的花把势,互相竞争。卧虎山上的演武场不大,小小的地方勉强容纳二人寒光闪闪、刀与锏虎虎生风。
文蜀要积蓄体力,只是站在旁边,仔仔细细的看他们炫耀技巧,各人都有杀手锏,轻易不肯示人,看到的都得死,现在隐约瞧出一点点特征。
柳山阳的双刀奇快,轻巧如同妇人穿针引线,灵变无穷。魏负的四棱锏势大力沉,三十岁筋骨强硬的高手持双刀也不便招架,但他的变化不足。
文蜀看的眼里冒火,恨不得把他们俩一身本事都学到手,再教给自己的精锐骑兵(仅十人)。可惜江湖中人通常都留一手,别说是对徒弟,就算是妻子儿女也要藏着点,不到万不得已/临死之前,绝对不教。她仔细观察了许久,等两人互相炫耀累了,收势。
杀鸡宰羊置办了几桌丰盛的酒肴,款待这两位寨主和他们手下的精兵猛将。
柳山阳拿着外国造的孔雀石刀柄小刀,和文蜀的玛瑙柄小刀比较了一下:“一红一绿,倒是般配。”
文蜀:“正是,红花还要绿叶衬。”
魏负可不愿意看他们勾搭在一起,壮大实力,连忙插话:“好妹子,我问你,你们这儿的县尹叫什么?”
“哎,那可不记得了。平时称呼用不上,他既没好到让人记下来扬名的,也没坏到让人骂老狗还得加上姓名。”文蜀微微一笑:“我们只叫他老狗罢了。”
柳山阳语重心长:“妹子到底年轻气盛,自古道民不与官斗,你这是占了地势,谁都不敢说仙机县有匪患,要不然,他往上一递文书,朝廷发兵来剿你,你就难做了。你看我和你魏哥,每年是分县尹一成,可是特别方便,还安全。”
文蜀只是以一贯的表情,装作认真听的样子,点点头随便他们说下去。一成银子,是贩私盐的一成?还是走私魏锦的一成?还是连着别的事都算进去的一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狗,也配吗?
吃罢早饭,下山上船。
抚仙湖湖面上官船、画舫、快艇小舟一艘挨着一艘,挤得几乎水泄不通,船娘船夫唱着歌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三家寨主各有各的船,文蜀坐在自己家夹板上,瞧着眼前的黑衣汉子和黑衣姑娘,问:“张大张二张三,你们哥仨都要下水?服役都是三丁抽一,水里不比陆上。”一家三个儿子上缴一个。
哥仨长得差不多,刚各自拿磨刀石打磨匕首,都笑:“大王你不会凫水。”
“我们哥仨马上步下水里的功夫样样精通,杀他几个家丁算什么,准能把打渔的哥们都赢回来。”
“我憋一口气能给他船底下凿漏了!抓了咱们的人,如同是打了咱们的脸。”
文蜀盘算了一会:“恐怕他们暗地里多下几个人在水中埋伏。猫儿!”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了一身黑鱼皮水靠,腰上别着匕首,嘴里叼着竹竿,从旁边溜过来:“我先下去,跟在船后面潜到地方,以防不测。”他顺着船帮往下一滑,没半点水花就消失了。
老邬和段玉衡和段玉娇兄妹俩给弓上弦。
二百里沐仙湖,划船划了好一会才抵达中央。
水泄不通的小船又硬挤开一条路,停到县尹的官船所在的位置对面。
湖水澄如绿琉璃,水下深约有的七八米,隐约可见长水草飘荡。
县尹端坐在四方宝座上,左边有人捧着铜印,右边捧着茶,威风八面。都头和主簿、衙役列立两边,趁机逞威风。
朱英一身暗绣云纹的青色长袍,在船头负手而立,身后有九个皮肤黝黑的渔民只穿了短裤,五花大绑被人压着跪在他身后。
青龙庄的少庄主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身矜贵气:“文蜀,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文蜀一身黑色短褐,腰上系了一条红色宽革带,和对面的书生打扮相比没那么好看,只是宽肩细腰,看起来马上就要腾空而起。一脚踩在船头,眺望远方五十步外的船头:“朱英,你本事没多大,妄想繁多。我还来早了呢,不过看在大尹的份上,早来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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