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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蜀有些吃惊,绷不住笑了,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笑骂道:“你有病啊哈哈哈哈。咱们要是打进京城去,叫葛昆仑跪着看,那看的更清楚。我叫你小子滚出来,替老娘出谋划策,少在这里装死。”
葛谨风起身绕过墙壁,走到屋外:“好啊。道难,这几天我替你的剑想好了名字。”
“啥?哦,什么名字。”文蜀的刀剑收藏很多,但日常使用的只有一把,现在就是抢来的双手剑。她试图取个名字,但实在不善于起名。
“叫杀青剑怎么样。”
她大概听篾匠说过杀青,是个老手艺,但具体的不太清楚。
“这名字,是针对青龙庄呢?还是祖青?”
葛谨风笑道:“古人用竹简写史书,要将青竹烤干水分,析出水分时如同出汗,因此叫做汗青。杀净竹汁,可以书写时,就叫杀青。我但愿你挥剑如落笔,不容人掣肘。”
文蜀感觉这挺牛气的,但不是很懂。
葛谨风瞧她神色,细致的解释:“大魏的律法规定了七十一种死罪,明火执仗是其中之一,这律法就刻在竹简上。道难,你这些年看来,哪一个明火执仗的强盗比得上朝廷?朝廷用不合理的刑法横征暴敛,就立在杀青的竹简上。文蜀,你的剑叫杀青剑,正可以与之对抗。”
文蜀很爽的鼓掌。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天降系 ·
德胜军有一万人、保土军也有一万人, 浩浩荡荡冲着仙机县而来。一个在北方行军,距离一百八十里,另一个在西方行来, 距离二百六十里。
这俩军队都驻守南柯府。魏国九府中,南柯府是居中的那个, 屯兵在此, 四面八府都便于策应,其他各府,都只有一万驻军。
大军行动,既做不到兵贵神速, 也瞒不住人, 正如卧虎山的兵力也瞒不住他们。
白虎堂中正在闲聊打发时间, 大王现在才能出发,消息传的寨子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欢喜踊跃。
文蜀大吹了一顿‘杀青剑’的良好寓意。
葛谨风把玩着手腕上的一串金珠, 金珠上还缀着两颗古董蜻蜓眼、八颗珊瑚珠,是他自己要的珠子, 让琴童串出来,代替之前随身佩带的珍珠串。他忽然说:“我知道这两员将领的底细。”
文蜀微微惊讶:“风郎是见识的人,你如今兼任军师,给大伙讲讲。”
葛谨风微微有些局促:“德胜军主将姓葛——是赐姓。他原本姓史, 是史京的族弟,叫做史静,现在改名为葛静。他家还在史家庄时, 得罪过史天王, 后来双方举兵,也跟着混日子, 但投奔在葛天王麾下不敢回去。此人善使双锤,力大无穷,好酒色,忠诚勇敢,只有一节,怕人力气比他大,遇上比他力气大的人,立刻就怂了。”
干娘忙问:“他有多大力气?大王的气力惊人,说不能正面摔跤也能赢。”
文蜀:“我肯定赢。”
葛谨风回忆了好一会:“我听说…他能扳倒高头大马,和壮牛角抵。”
众人哈哈一笑:“养马的人都能,这不算什么。”
文蜀:“姓王的呢?”
保土军主将姓王——“王二狗,后来改名王仲犬,噗。他是葛天王的童年玩伴。为人善于阿谀逢迎,没有什么真本事。但天王极喜欢他,感情深厚,他虽然在此地练兵,但一年四季常往京城送美女、歌舞、酒肴,书信不断,书信里…据说是许多笑话。”葛谨风差点说出自己看过一部分,有很多笑话和故事实在是太好笑了,有长篇小说,有短短的笑话,天王时常翘首等着他的书信解闷。即便是太子,也无法拒绝笑话合集。
文蜀不禁仰天长笑,笑完了一脚踢翻眼前的鼓凳:“时无英雄,都是些娼妓优伶。若要改天换日,非我莫属!走了!”
大黑兔在屋外的空地上跳跃嘶鸣,欢欢喜喜的跳起舞来。
主人穿了一身轻便的黑色亚麻衣裤,下了台阶,喂给黑兔吃了一块满是蜂蜜的蜂巢。
这高头大马更加欢喜,把蜜吃的干干净净,试图去舔主人的脸。
文蜀敏捷的躲开长舌头,飞身上马,单人独骑,不带任何随从,也不带长枪短剑,只有一袋酒和几袋零碎东西。
不急不缓的跑了两个时辰,直接到了德胜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天还没黑透,在下风口一闻就知道这一万人已经吃了饭。
德胜军的中军大营中,正在设宴款待来客。
葛静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啥??你说啥?”
商鹿微微点头:“我说的半点不假。”
葛静猛地站起来,胖肚子险些碰翻桌案,大步走到近前,双手抓住商鹿的肩膀几乎把人提出来:“商奇总,他娘的你再说一遍!滥杀无辜啥的不叫事,不杀也行,可你说的这事儿真要命!”
锦袍客屠毅在旁边拿琥珀柄小刀慢条斯理的削羊腿上的肉,加薄饼里,加葱加酱加樱桃肉,一口吞之。
商鹿被捏的骨头疼,但习武之人手都重,屠毅有时候拍拍他也拍的他很痛,习惯了。神色如常:“天王要我找太子,他就在卧虎寨中。撒开,我说这话,原因有三。”
葛静将军傻愣愣的站在旁边,摸摸头:“这就是天降富贵啊。”
商鹿慢条斯理的掏兜:“以往我只是估量,有三个理由。葛淼将军和太子一行人,在仙机井取水时失踪,有小吏县民证词为证,这是其一。我现仙机井里发现一具尸体,尸体心口受重创而死,随身令牌上有东宫字样,是太子的从人,喏,你看,这是其二。敕建仙机井墙里墙外都有数十人交锋的痕迹。这是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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