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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谨风点点头,旁边的张大暗自运起‘渔家傲’的心法,猛地击鼓三声,声音震的所有人耳朵嗡嗡响。
大树范围两边的壕沟、草垛后猛地有些动静,纵横交错的升起许多条绊马索。
绊马索用牛皮绳和麻绳编织,也有拆了渔网改的,一头拴在大树下,用树叶掩盖,另一头拴在牛的两条后腿上。壮丁一听见上面鼓声如雷,立刻拉着耕地老牛的鼻环往前走。那牛是被人牵着走惯的,这些日子没耕田,吃饱睡足,足有千斤之力,快速拉起长索。
二百多人马足有一百多进入了树林,被绊的人仰马翻,树上的弓箭手不慌不忙的挨个补箭。
还有一百多没来得及进入树林,及时勒住马缰。
郭胜和杨示就带人埋伏在两边,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挥舞长刀冲出去。郭胜直取营头,不顾那是可爱的宝马良驹,见那厮手搭三支箭,要用连珠箭杀人,连忙一个滑铲,给这大花马从脖颈到会阴处一个大开膛。
郭胜染着一身马血,躲开轰然倒地的高头大马,只一刀就砍下跌落在地的营头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郭胜鲜血淋漓的从马肚子下面挑出来, 如同恶鬼修罗,谁见了他都手软恐惧。
杨示声若雷霆的大吼:“投降免死!”
除了几十个落在后面的兵士机灵又腿快,一溜烟跑到山下去, 清点人头,被抓的被杀的数出来二百六十九。
“大王, 现在领兵的是镇南侯葛鉴。”
文蜀挠挠头:“有点耳熟。”
葛谨风:“啧。”糟了, 只要一打照面,这位叔叔就能认出我。现在的身份,所作所为都很是丢人现眼,更可恨的是……
山下的镇南侯看一营的骑兵大败, 只有二十多个人跑回来, 非但不恼, 反而得意大笑:“哈哈哈哈,贼婆娘只有这点伎俩,给我上!记住, 把那些大树打秃,树上的弓箭手打死, 但最重要的是打秃大树。”
一声令下,纵马奔出三营骑兵,共九百人,两营奔赴山岗, 向着山寨继续进攻,还有一营绕路往后山进发。
山前的六百人的没拿弓箭,而是拿出一个投石袋, 马背上带着一小麻袋的石头块和鹅卵石。
还有二十多骑手持火把, 在大军两边,见到考下的房子, 也不管里面是空无一人,就拿火把一撩。这里都是外围农夫住的小房子,土墙里掺杂着稻草,虽然不会着火,但一见火就酥了一烧就碎。房顶上的草帘子虽然被雨泡了几天,却早已被夏季的大太阳晒的干透,火把轻轻一擦就烧起来了。
文蜀气的扶肋骨,她之前一心和青龙庄斗,地头蛇之间有不成文的规矩,不给对方放火。要不然互相一放火,全都烧成白地。前几天又有天助,几场大雨压了三天,现在只是在山上急躁的骂道:“这群畜生,被毛戴角之辈。弟兄们跟我上去杀光这群杂种。”
葛谨风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且慢,大王,凭你们几人之力,能杀掉一千骑兵吗?”
殷小六捧着她的杀青剑站在旁边,也有些担心。有道是刀剑无眼,其实这满天飞石比箭雨还难抵挡,躲闪时也麻烦,抵挡也费力,要用刀剑去拨,几下就能砸坏刀剑。
文蜀琢磨琢磨:“有点难。杀几十人,杀退他们不难。”杀太多人刀会卷的。
黑衣骑士们都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夸下海口,只好静静的看着火烧房舍。
葛谨风指着山脚下:“我已经让人挖了防火沟,引山泉水流过,他们要上山放火很难。你不要轻举妄动,先养好伤,一举杀了葛鉴,咱们安安稳稳的出逃才是正理。”
天王的亲军骑兵善用投石袋,装着拳头大的石头、更小一点的铁球,能抛百步到一百五十步远,转眼间打碎山门。喽啰们拿藤盾去挡,拿木板锅盖去挡,都挡不住,砸在身上骨折,砸在头上脑袋就漏窟窿,只有躲在桌子条凳后面能勉强留活命。
卧虎山外层的喽啰死伤惨重,内层喽啰的士气削弱的几近于无,死的虽然不是自家弟兄亲朋,看官兵死笑哈哈,看自己山坡上被节节攻破,也知道马上就要自己一行人顶上去,实在是心里打鼓,生怕官兵打破山门之后全家老小一起遭殃,咬着牙战战兢兢坚持到底。
投石袋如陨石雨一样覆盖一片,暂时停下来,按照镇南侯的吩咐,围着那些当做箭楼用的大树团团围攻。
乱石一阵阵往树上打,瞄着树上的人打,繁茂的大树很快就被打秃了一片。
他们要的就是打秃这二十五颗大树,让树枝掩不足箭手,单纯杀了弓箭手没多大意义,打秃了树比砍到这棵树更让他们无处容身。
树上的弓箭手想要用弓箭和石头反击,还没出手就被人一个石头砸中后脑勺,当即从七八丈高的大树上掉下去,当场摔死。
文蜀看不下去了,那都是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神箭手,树上三个人都是按照兵法上培养的三才阵:“派三十名神箭手压上去,射人射马,先撕开一条路。张家兄弟,段家兄妹,带着弟兄们披挂上阵,跟我冲,把树上的弟兄们给我抢回来。”
葛谨风试图按住她:“你……”
文蜀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快步奔向马厩,飞快的穿好一身铠甲,随即率领二百骑兵顺着山路奔驰而下,先是一阵箭雨射乱了投石兵的阵营,然后是卧虎骑兵自上而下,顺着山势猛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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