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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城门大开,镇南侯率领八十名亲兵,带着两位活着的大内高手和一位死了的,一起先行回朝。一见眼前的乱象,一挥手:“杀!”
第70章 .我哪知道 ·
石榴派和丐帮被杀的尸横遍野, 各自折损大半、元气大伤。八十名亲兵箭无虚发,不论武功高低全看运气。运气好的都灰溜溜的跑走了。
镇南侯葛鉴天一亮就进宫面圣,比起在卧虎寨杀了数百人的事, 在京城里杀的这几个人根本不值一提。正是早饭时间,大块的烤肉和油汪汪的肉饼堆满一桌, 唯一一点绿色是葱花。
两旁侍奉的宫女穿着五色霓裳, 小袖堆叠在玉腕上,露出一抹朱红。
淡雅的衣裙上用红色或绿色的数条丝绦结成罗网一样的装饰,手捧玉盘金壶,荔枝枇杷。
天王在短裤外只穿一件薄如蝉翼的长袍, 调侃道:“她, 一个土匪子, 竟能从你手中逃走?”
镇南侯捂脸,哼唧两声:“臣惭愧。幸好太子安然回来,也算不枉此行, 至于那个遁走的妇人……”
葛谨风淡然道:“跑就跑吧,江湖中人不服王化, 一贯如此。我还要多谢叔叔,若不是你亲率大军,内子还要留恋山林不肯离开。”
“这话怎么说?”
“她是山中猎户,恐怕朝廷杀良冒功, 匆匆忙忙跟着我跑了。”葛谨风笑道道:“拨草寻蛇,惊了。”
天王托着下巴发呆,幽幽道:“十天之后册封太子妃。就这么着了。”
葛鉴连声:“恭喜恭喜。”等太子退下去经筵上课之后, 又问天王:“天王, 那太子妃叫什么?”
葛天王:“这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她, 嘿,太壮了。”
“她是哪里人士?”
葛天王:“这我哪知道啊,山中一个野人,长相身材也像个野人。”
就没见过不施脂粉、不戴花和宝冠璎珞簪钗的妇女。
“她闺女长得倒是挺好,我估计压根不是亲生的。”
镇南侯不是每时每刻都好色,他只是准备办完正事再去青楼:“那这太子妃武功如何?”
葛天王想了想:“那我哪知道。也就是庄稼把式,敌不过大内高手。有空我打她一顿。”
镇南侯道:“您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就是卧虎山文蜀。”
葛昆仑哈哈大笑:“你怎么和沈慎一样,总有许多离谱的猜测?沈慎好歹还有几分推敲,你的证据何在?”
镇南侯倒是挺乐意和沈慎做对比:“或许臣蒙对了,臣时常蒙对!这男女之事,非奸即盗,肯定不是那个吧?那就只能是那个了。”
葛昆仑大笑不止,小太岁哪懂这些事:“山中猎户武功高强,这难道不合理吗?我的方胜,陈进,这两位大将都是山中猎户出身。塞上悲王的部下,更是以猎杀猛兽为主。秦王落魄时也做过猎户。能敌过狼虫虎豹,还能杀不了个把人?”
镇南侯就不说什么了,跟着他吃烤肉就大饼。
京兆尹进宫禀报:“有两伙地方势力在城墙下决斗,死伤惨重。”
镇南侯:“我杀的,宵禁后还敢在街上明火执仗,我都在自己家(占地百亩)里玩。”
葛昆仑沉思良久:“你一会去昭狱把登甲山人提出来,去天师府门口明正典刑,以人祭祀天师,求他老人家尽释前嫌。”
……
东宫中,李媛捂着酸疼的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一副柔弱到手脚无力的样子,实际上是开始练武,浑身上下酸痛难当。
文蜀动弹不得,横了她一眼。
因为三媒六证都省了,直接定下十天后册封太子妃的仪式,负责礼仪的太常寺过来按照礼制给她打扮,还要紧急学习礼仪流程。
太常寺的官员和当差的命妇对这对母女冷眼相看,从进门就开始冷哼。
李媛不觉得有什么,她知晓礼法流程,暗自笑了一夜,亲眼看到‘母亲大人’饱受折磨,乐的险些厥过去。
先是三绺梳,两鬓垫上染黑的真丝做的软义髻,顶加上一个用软木外面包裹别人发做好造型的义髻,用金簪固定在她自己的发髻上,而假发髻上还预留了好几个孔洞,顶上带一个和真荷花一样大的金荷花冠,正面插一拃长的王母降世金簪,左右再带金簪、二尺长的珍珠流苏,搭在肩。
文蜀顶着脑袋上两个东西,微微晃了晃,不算沉重,但很繁琐,行动间只能装腔作势稳稳当当:“大魏宫妃都要练顶缸吗?”
太常寺众人:“哼。”
李媛笑的都有点放浪形骸了,险些从床上滚下去。
又有共计四层的礼服,以及长长长的彩虹色披肩,据说各有各的寓意。
开始穿戴时,两个命妇试图勒紧一些,文蜀的腹肌岂能被一根小小的丝绳勒住,微微一运气,二人的手都快磨破了,也没能勒进去半寸,只好草草绑上。
文蜀心说,这两个泼妇,存心想要折磨我。待到将来改天换日之后,把你们两个用绳子勒紧了吊起来,挂上三天三夜。
穿戴整齐了开始用丝线绞面,拔掉脸上除了眉毛睫毛之外的所有毛毛,随后上妆。
讲了两个时辰的礼仪流程。
直到经筵散了,太子归来。葛谨风正在被金童琴童伺候着更衣洗脸,擦着汗就是一怔,他平时看后宫女子这样打扮,婀娜多姿,重脚轻,也就那么回事。看她这一打扮,粉面朱唇,威严中略带几分凶狠,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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