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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谨风和李媛只瞧文蜀。见她坐在椅子上一滑,跪在地上,二人顿时目瞪口呆。
文蜀赔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德才兼备、诲人不倦,轻功盖世的师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这‘杨昭仪’走过来,双手一揽,直接把她抱起来,一百多斤的分量就轻飘飘的颠了颠:“倒是胖了。宫中最养人。五姐儿豪气干云,越发有气吞河山的威势了,我本来一切都好,吃着下间最大的大户人家,葛昆仑这一死,咱可不想做寡妇,守孝太耽误吃肉。小太岁,你瞧我做什么?难道只许庄阳子占王的便宜,不许我冒名顶替宫妃,过点不要本钱的好日子?”
一家三口无话可说,只能诺诺点头。
文蜀被抱起来浑身都不自在,如芒在背,被她搁下之后,重新介绍道:“这位便是我提过无数次的恩师。当年前朝贪官污吏逼死我爹,还想逼迫我,我当年一时气盛,提刀夜入县衙,就要杀县令,奈何当年年幼,眼高手低,翻墙时被狗咬住了,幸而我师父搭救,幸免于难。我恩师一向不爱提及真名,你们或按辈分称呼,或是叫她四姐都行。我在家也不行五,是师父叫我顺着往下捋。先别告诉殷小六。”
四姐就从怀里掏出一包风干牛肉给徒弟,捏捏她的脸:“还是那么可爱,还撒人出去找师父,真可爱。”
葛谨风带着孩子再上前叙礼,不做昭仪看待,只当太子妃的师父,恭恭敬敬的对待。
文蜀笑道:“惹了大祸还不找师父,又等什么时候呢。准知道恩师在别处享福。”
葛谨风有些迫不及待,微微咬着牙问:“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四姐翘着二郎腿:“好哇,你说。”
“师父与庄阳子,孰高孰低?”葛谨风恨师,是一半的杀父之仇,不杀他不能后快。
“说起轻功是我略胜一筹,说起搞钱的手段,他胜我万倍。”
葛谨风脸色发黑,还要再问,突然有侍卫来报:“启禀王,启禀太子。秦国使团已到京城门下,正要询问为何不能入城,还欲知道城内发生甚么大事,叩问王圣安。”
长史在旁边装聋作哑到现在,不得不出来说:“殿下,之前秦国使团抵达的日期能赶上您大婚,但大雨冲垮桥梁,又说来不了,今日却又准时抵达。”
第77章 .空谷幽兰 ·
“秦国每年这时, 都派使节恭贺来天王生辰。”葛谨风举目四顾,屋里的两位成年女性,都善于用刀剑解决问题, 这种勾心斗角、揣测心思的事,不太行。
每年都来, 不代表今年没有意外, 或是没和蒋家勾结在一起阴谋夺权。
忽然想起好几位白衣先生,素有贤名的书生,还有那些不肯同流合污被排挤的丢官罢职的清官……这些人虽然足智多谋,比古代的谋士也不差, 却租不起京城中的房舍, 都在城外居住。
文蜀突然问:“秦王东方金乌, 他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武功?师父~给我讲讲嘛?”
四姐沉吟了一会:“他是个明君,又和气又朴素,公正又睿智的家伙, 要说有多能打,到也未必, 差不多算是以德服人吧。他都是天王了,他要跟人讲道理,别人也只能跟他讲道理。更何况他是个挺讲道理的人——不恶心的那种,真的, 这次不是讥嘲,东方金乌是说书先生偶尔说的那种明君。”
文蜀欠欠的说:“真的吗?恩师,您说谁都像是阴阳怪气。而且说书先生的书里, 哪有过明君?还不是奸臣和贤臣把昏君玩弄于股掌之中。仨人玩的那叫一个…”
被恩师按在椅子里劈头盖脸打了一顿。
李媛实在看不下去, 就把眼睛闭上,对着墙站着。
葛谨风叹息着暗暗叫好, 又吩咐道:“转告秦国使团,天王诛除逆党,现在若是开城门迎客,叫外国人看见大魏皇城中一团乱象,甚不雅观。来日,孤王扫径以待。嗯。再要一份使者名单来。”
文蜀问:“使者名单也能看出端倪吗?”
“能。拿来我再给你讲。”葛谨风忽然想起邻国,魏齐两国素来以兄弟相称,守望相助,共抗塞上悲王,还要镇压南方属国。可是史天王之前强行借刀杀人,文蜀杀了徐国舅满门,还留有血书名字,现在一旦徐贵妃知道文蜀成了大魏的皇后,一定不依不饶。也不知道史天王能不能扛住枕边风……若说他没有吞并魏国的念头,哪不可能。
皇城内四门封闭,不论将领们真心假意,都被天王和太子妃威慑住了,侍卫们浑浑噩噩的听从差遣,一边查抄逆贼的家眷,按照太子发下的两张名单——分别送到昭狱和皇宫中。一边去邀请各地守备的家眷入宫参加宴会,葛静和王二狗的父母和妻儿也在其列。
大魏有十五万军队,其中有两万是虚设的,这十三万是踏踏实实养在九府之中,派将领各治一万军。其中有骑兵一万,是天王亲兵。水军两万,由水军都督遥相管理,另外九府中,南柯府驻军两万,其他各府驻军一万。
没人敢说不来。
别说装病了,真病的老人也喝了参汤,挣扎着起身装扮。
葛谨风在书房中奋笔疾书,亲自给这十二位守备写信,阐述天王身体健康大发神威,而蒋氏逆贼等人尽做妄语,狂言欺骗了诸多重臣。蒋氏(皇后)和葛长庚(天王次子)谋朝篡逆,其罪当诛,希望忠良不要误入歧途,恪守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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