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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按林氏的意思是在培养苏攸棠以后掌家的能力,其实是在变着法给苏攸棠私房钱。
一日出摊所用的鱼约为四、五十斤,那苏攸棠能拿到的便有一百文左右。
这银子也算作是他们小夫妇俩私下支配的, 不过林氏自然也不全是偏向苏攸棠。
阿福每日这般辛苦,林氏当然也是给了他一份,只是阿福不愿收。
林氏便将他的那份用盒子装了起来, 放在他屋子中,阿福便想拒绝也没法子。
很快便到了端午这日,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林氏便起来给家中院门前和房檐下挂上艾草。
因着这日要出门游玩,苏攸棠便也早早起了。
这挂艾草她是知道的,她小时候与爷爷奶奶一同过端午, 还会用艾草烧的热水洗澡,然后换上新衣扣上五彩绒线。
俞州的习俗与苏攸棠所熟知的有些不同,这里孩子是不需要扣绒线的,女孩会带上一种叫做‘缯子’的东西。
这缯子便是用彩线缝制的,样子有些像粽子。
而男孩简单些,只要带个葫芦便可,只是这葫芦也是有讲究的,上面会画上五毒的图案。
苏攸棠与沈镜已经成了亲,在林氏眼中便算是大人了,阿福就不一样了,被林氏追着带葫芦。
林氏追赶不上,苏攸棠仗着阿福对她没有戒心,一把将他拉住,招呼林氏赶紧给他带上。
末了还调侃一句:“阿福弟弟可真是一点都乖。”气的阿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苏攸棠虽是不怕,但也躲在林氏身后冲他做了个鬼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最后林氏还在花猫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葫芦。
苏攸棠这才知道,原来花猫是只小公猫。
不过在苏攸棠印象里,除了过年贴春联,还没见过哪个节日贴窗花的。
所以瞧着林氏拿出一沓红纸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娘,你拿这些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贴葫芦花,这是祈求福寿的意思,可不能少喽。”林氏笑着给苏攸棠解释道。
苏攸棠听着还有些不解,等林氏三两下剪了个葫芦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剪个葫芦形状,里面包含着五毒的图案。
苏攸棠想着现代人都嚷嚷着,传统节日气氛不浓厚,可就这手艺,还真不容易传承下来。
总之她剪了好一会,也只剪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葫芦,里面的五毒图更是连影也没。
林氏拿着她剪的歪葫芦送到沈镜面前,本意是让他好好教教自己媳妇,结果沈镜几笔落下,便出现栩栩如生的五毒图。
林氏笑着打趣他宠媳妇,苏攸棠在一旁听得耳尖子都红了。
只是末了道了一声可惜,苏攸棠瞧着手中的葫芦花问道:“娘,您说什么可惜?”
“这葫芦花啊,按习俗贴了五日就要扔掉,这可是你们二人一同做的葫芦花。
若是不扔,便不是个好兆头,所以啊可惜了。”
苏攸棠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那葫芦形状七歪八扭的,若不是她剪的,她都不乐意承认这是个葫芦形。
忙活完这些才开始用朝食,林氏拿了些碎银子给阿福让他去东巷食肆买些五毒饼回来。
苏攸棠还真没见过这五毒饼,暗中思忖这五毒饼该不会是用五毒虫做的罢?
古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若真是五毒虫做,打死她她也不吃。
万一待会林氏偏是叫她吃那劳什子的五毒饼该怎么办?
她还在思索着图和拒绝林氏,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吓得魂都快掉了。
转头一瞧,是沈镜。
“你做什么吓我?”
沈镜:“我唤了你几声,也不见你应一声,我还当你魔怔了。”
苏攸棠讪讪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问道:“夫君,那个五毒饼好吃吗?”
沈镜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好吃的话,只是他微蹙的眉间很明显的在说‘他不喜欢吃’。
除了甜食外,没见沈镜还有其不喜的食物,看来这五毒饼果真不是好吃的东西。
沈镜过来唤她便是一同去用朝食,阿福已经将五毒饼买了回来。
即便她相信古人的手艺能把五种虫做的好吃,但她也不敢吃啊。
这顿朝食可真是难熬。
“夫君,待会咱们去哪逛呀?”苏攸棠还赖在摇椅上,没有起来,试图拖延时间。
沈镜:“街上有舞狮也有戏台子,你若是不喜欢咱们还可以去码头,那里会有赛龙舟。”说着一手握上她的小臂,将她拉了起来,“咱们得快些,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既然这么赶,那咱们现在就出门去?”苏攸棠眼中闪着光。
沈镜轻笑:“都是成了亲的人还这么爱凑热闹,赶紧用了朝食,现下还不晚。”
对于苏攸棠的急切,沈镜倒是没有不耐烦。甚至有些恻隐之心,苏攸棠这么爱吃甜食的人,竟然问他五毒饼好不好吃?
想来从小到大应是没有吃过,他幼年时与林氏、阿福相依为命,即便是那般艰苦的日子端午也会买上两块五毒饼。
拗不过沈镜的苏攸棠,跟在他身后落了座,目不斜视的盯着手里的粥。
她担心瞧见那个什么五毒饼,会恶心的连米粥都吃不下去。
偏这时林氏还招呼她:“阿棠快尝尝这五毒饼,刚做出来的,还热乎着,外皮酥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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