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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可知那时我输了多少?”
这苏攸棠哪里知道,只得摇头。
文嘉誉微扬着脑袋,颇为感慨道:“我当时输了整整一两银子,他居然只拿了十个铜板。
我当时便想,他是不是瞧不起我?为什么不收我银子?
于是,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苏攸棠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描述方式,唬的一怔。
好在这文公子不需要捧哏,自个就接了下去:“我一心想把银子塞给他,他也铁了心不收,于是我俩为这事打了起来,结果最后闹到医馆去,我给他付了药钱,不多不少恰好一两。
嫂子,你说我俩这是折腾啥?
不过,自那以后我们的关系也熟稔了许多,后来听他说,他那时与人斗百草是为了给妹妹攒钱买个缯子,多的钱他也不要。
他说,别人家的女孩带着的缯子都漂亮彩线绣的,他的妹妹只有墨线绣的。”
苏攸棠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听到这会却有些心酸。
沈镜这时牵起她的手:“以后咱们给馨姐儿买彩线绣的漂亮缯子。”
苏攸棠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便等来了夏先生。
夏先生倒是如苏攸棠所想的那般,清瘦挺拔、面相温和一派读书人的模样。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上了租来的游船,苏攸棠原以为游湖是做现代景区的那种小船,没想到却是这么大的船。
一行人坐在船舱中一点也不拥挤,只是苏攸棠总觉得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却又不知是谁。
不是她多心,她猜那视线是有八九是那位夏姑娘。
此时那位夏姑娘正坐在夏先生身旁,眉眼带笑,端的是落落大方。
第50章 阿棠还与为夫这般见外?……
落座的少年郎中, 也有几位时不时的瞧着这位夏姑娘。
说起来,这学子与先生的女儿似乎也是诗词歌赋中的良配。
苏攸棠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戳了她小臂一下,转脸便瞧见文嘉誉似是有话对她说。
苏攸棠便凑了过去, 小声问道:“怎么了?”
“嫂子,你莫要忧心,沈兄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文嘉誉信誓旦旦的说。
苏攸棠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三心二意?
文嘉誉瞧她这副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顿时觉得她与陈云堂不愧是兄妹, 性情至纯。
于是又悄声道:“总之, 不管怎样, 嫂子一定要相信沈兄便是了。”
不等她问清楚了, 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文师兄倒是与陈姐姐投缘, 这是在说什么咱们不能听的悄悄话呢?”
苏攸棠闻言心中有些烦闷, 总觉得这话带着刺似的, 却又说不说是哪里不对。
“师妹说笑了, 是师兄的疏忽,同先生聊得畅快倒是忽略了阿棠,还要多谢文师弟照顾阿棠。”
沈镜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愣是将夏姑娘话中的暧昧之意驱了个干净。
夏姑娘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对苏攸棠笑着道:“陈姐姐莫要怪妹妹,妹妹一时口无遮拦,该罚, 这杯算是妹妹敬姐姐的。”
苏攸棠在这坐了一会,耳边全是这群书生的‘之乎者也’, 这会听着夏姑娘满口‘姐姐妹妹的’忽然觉得这聚会有趣了起来。
若是忽略这人捏着杯子发白的指节,她还真当这小姑娘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敌意,无外乎两种原因。
一种是嫉妒,可以是对方样貌出众, 也可以是对方家世好,有钱有权。
这第二种就简单了,对方是情敌。
鉴于对方叫她‘陈姐姐’这人只当她是卖鱼郎陈云堂的妹妹,而对方却是个举人女儿,两相比较起来,怎么也是夏姑娘占优势,显然与家世无关。
若说这样貌,虽然夏姑娘一直以白纱缚面,可眉眼俏丽,身姿窈窕,况且还是小姑娘,尚未长开,自然没道理因这事记恨与她。
那就剩最后的一种了,莫名被一个小姑娘当成是情敌,苏攸棠倒是没有心生恶感,倒是想逗弄她一番。
想来夏姑娘倾心的怕是自己的便宜夫君了,那显然刚见面时确是这小姑娘在打量她。
不过瞧着沈镜这反应,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陈姐姐?”夏莹见苏攸棠一直没有应她,便又唤了一声。
苏攸棠这会稳坐如钟,丝毫没有站起来给夏莹回礼的意思,这让夏莹有一丝尴尬。
“阿棠在此谢过夏姑娘了,夏姑娘这话倒是提醒了阿棠。
阿棠已是有家室之人,确是应该注意分寸。
只是阿棠不善饮酒,这——”
“为夫替阿棠喝了便是。”沈镜说着便从她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期间连看也没看夏莹一眼。
苏攸棠暗忖,沈镜果然上道,只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她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人家都欺负头上来了,可不得给点颜色瞧瞧。可别说她还只是个孩子,瞧着也十四、五岁的模样了。
只是这夏莹终究是夏先生的女儿,不好说些难听的话。
见心上人给别人的女子挡酒,想必小姑娘这会心里该酸死了。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心上人明媒正娶的夫人,恐怕这心中的酸涩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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