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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术和骑射她都能理解, 可这龙舟怎么比?
这三者中自然是龙舟最应景,且不说这马术与骑射需得另找时日比试,许多事情一鼓作气再而衰, 换个日子恐高子仰酒醒之后,思绪清明悔了这比试。
可若是比龙舟,这众人合力的比试,又怎能激发高子仰的决心?
苏攸棠面上犹疑:“这龙舟比试——”
她话还为说完, 文嘉誉接过了话:“嫂子可是担心沈师兄的安危?
要我说就是嫂子多虑了, 师兄虽不是俞州人却也在俞州生活数十年, 水性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这赛龙舟也是咱们俞州人必会的技艺, 嫂子大可放心。”
高子仰闻言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回过神来便做了决定:“便比试龙舟吧。”
当事人都定下来了, 苏攸棠还能说什么呢?她本是想帮这位高才子一把, 既然事与愿违, 她也没了法子。
扪心自问她也是尽力了, 只是可怜了那位‘知心人’。
文嘉誉颇为欢脱的拉着沈镜道:“师兄你快别盯着嫂子看了,师兄这处境不妙啊。”
苏攸棠闻言向沈镜看去,果然发现他转过脸去。
他刚才一直在看我?看我做什么呀?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这会又不安分加速, 我怕不是得了心疾?
回去之后,得找胡大夫瞧瞧。
沈镜:“此话如何说?”
“这事本是帮高师兄,师兄若是放水, 师兄的英名就没了,我可是记得以前师兄赛龙舟都是第一。
可若是不放水, 那高师兄岂不是继续遗憾着?”文嘉誉颇为苦恼的问沈镜。
苏攸棠倒是惊讶,沈镜这人居然会参与赛龙这样的众人合力的活动。
等他们这艘游船划到赛道附近的地方时,苏攸棠才明白沈镜为何会没有拒绝赛龙舟这样的比试。
被拉起的赛道上竟是一艘艘单人船,这些小龙舟呈窄长型, 龙头龙尾并不输那些个十几米长的大龙舟般的精致。
苏攸棠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单人龙舟,颇为新奇。
夏先生:“这赛龙舟的规则还用老夫说一声吗?”
众人欢快地扬声道不用,文嘉誉这家伙甚至狂妄道:“先生,咱们俞州人可是还没学会走就已经会划龙舟了,哪里还需要说规则呦?那不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嘛。”
众人听闻笑作一团,这般轻松的氛围里,便是高子仰也一派惬意。
反倒是沈镜一直安静不语,没甚存在感。瞧着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苏攸棠忽然似有不忍,扯了扯他的衣袖。
沈镜侧首看向她:“嗯?”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让人十分安心。
苏攸棠:“如果夫君不想比,我同先生说一声,看是否可换成别人?”
沈镜这会侧过身子正面看着她:“不是阿棠想让我去比试的吗?怎么忽然又说要换人了?”
“我、我之前被你气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
再说了,那般情形,我总不能说让高师兄与文嘉誉比试吧?我与他又不熟。”
最后一句呢喃在唇间,偏偏便是这句话让沈镜一时不悦的心情好了许多。
沈镜轻抚着她被风吹乱的发髻:“我很高兴阿棠让我同高师兄比试,阿棠可要为我助威。”
说完便与高子仰一同去选船只,只留苏攸棠在原地微微怔神。
这群书生许是久居内室读书,这会都兴致高昂的帮忙指点如何选船,那架势仿佛上场的是他们一般。
很快两人便挑选好了单人龙舟,划至赛道上。
也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闻言夏先生的学生们在此赛龙舟,很快边上便围满了人。
苏攸棠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顶流明星出现在这儿了呢。
这般盛况倒比起晌午那会的多人赛龙舟也不遑多让,护栏边上竟有不少女子向河道中扔鲜花。
苏攸棠甚至隐约听到她们喊的名字,这些名字听着耳熟,不正是沈镜之前介绍的这些同窗吗?甚至还有一些呼唤着夏先生的名讳,真真是热闹。
苏攸棠疾步走到了文嘉誉身边,询问道:“岸边的人怎会知道你们的名讳?”
小公子扬着脑袋颇为骄傲:“自然是因为师兄弟们才情天下,诗词歌赋传遍了大楚。”
苏攸棠明白了,这算是当世唐伯虎、祝枝山等风流才子?
若说这呼声最高的还真不是作为男主的沈镜,竟是与文嘉誉玩闹在一起的那几人。
苏攸棠很是不解:“为何都没人唤我夫君?”
文嘉誉:“自是因为师兄只爱四书五经,一心科考,作诗作词也是中规中矩,所以知道师兄的人才会少。”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夏先生作为裁判长一声令下,沈镜与高子仰如出水游龙般快速向前驶去。
只眨眼的功夫,岸上便人声鼎沸,距离苏攸棠不远处的夏莹也竭力为沈镜助威,莫遑论是少年心性的文嘉誉了。
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苏攸棠果断的站远了些,以免被震坏了耳朵。
比试虽是激烈,却也很快,约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赛道尽头。
距离有些远,两人又是不相上下,苏攸棠还真不知道是谁赢了?
一旁的文嘉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地嘟囔着:“嗐,到底是谁赢了?倒是给报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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