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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瞧见黄氏时, 顿时不在挣扎,而是问道:“夫人你为何这般打扮?”
自从黄氏成了县令夫人,王仁至何曾见过她这般粗衣麻布的装扮?更何况押她的官差还扔出了一个包袱, 王仁至便是想自欺欺人,也否认不了自己夫人这是要跑路。
何大人:“王黄氏你可认罪?”
黄氏瞧都没瞧王县令一眼,对何知府的话也是冷哼一声:“敢问大人我知什么罪?”
“自然是杀害贾氏之罪!”
黄氏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大人可有证据?还是,有人瞧见我杀人了?
这林氏杀人是人证物证具在, 大人可不能因为沈镜是夏先生的弟子就包庇他娘吧?”
外头的人闻言也是议论纷纷,可黄氏身旁的王县令此时瞧着黄氏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黄氏即便蛮横些,却也不是这般冷漠之人,现在的黄氏就像披着人皮的恶鬼一般。
何知府:“好!好!本官既然会站在此, 自然是有证据的,也定会让俞州的百姓知晓,本官判案是否对得起这‘正大光明’!”
随后便让人读了夏先生带来的状纸,一字一句,说明了王氏夫妇与沈家的恩怨,也写明了王黄氏的作案动机及作案手法。
黄氏听完只哈哈大笑:“大人该不会是想说着状纸就是证据吧?”
何大人冷眼看了黄氏一眼,随后说道:“带赵大全的妻子孙氏来。”
赵大全就是公堂上那个说亲眼瞧见林氏杀人的男子,这会听到何大人的话,已经被吓得瑟缩在一旁。
被带上来的妇人还嚷嚷着:“你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弄疼我你们赔的起吗?我告诉你们,我夫君可是为王县令做事!”
“还不跪下!”一旁的衙役厉声喝道。
孙氏没有见过何知府,见上面坐着的人面生,还好奇道:“诶?怎么不是王县令?你是谁啊?”
“这是知府大人!”
孙氏闻声顿时跪了下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一双眼睛也来回地转,随即扯了扯衣袖遮住双手。
何大人自然将她的小动作都瞧在眼里,只是给了旁边衙役一个眼神,那衙役便上前将孙氏的手上的金银都撸了下来。
不用何大人说话,外头瞧着的百姓都兴奋了起来,“这赵大全平时穷酸的很,他婆娘哪来的银钱买这些首饰?”
“就是啊,昨天这孙氏还抱怨赵大全说是家中都快揭不开锅了,怎个转头就买金买银了?”说话的那妇人手上戴着明晃晃的金镯子。
何大人一拍惊堂木,顿时安静了下来。
“孙氏说说吧,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根本不用动刑,这孙氏就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
孙氏这天看完公堂断案,在外面逛了一会,没想到回去的时候便见到师爷给了赵大全一笔银子,让他做假证。
这事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孙氏便威胁赵大全要把这事透露出去,赵大全无法,便给了她银子。
一直穷惯了的孙氏,想起昨日被街邻嘲讽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就去了金玉楼,没想到挑了半天刚付上银子,就被抓来了。
何知府看向黄氏:“这下你可认罪?”
黄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县令,王县令瑟缩着脑袋。
黄氏:“便是如此,大人也只能说这个赵大全做伪证,又没说是看见民妇杀了人!民妇何罪之有?”
何大人似是没想到她依然冥顽不灵,便说道:“既是如此,那边带证人李阿婆、胡贵之女胡月。”
李阿婆一到公堂之上便对黄氏动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今天非得杀了你不可!”
苏攸棠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镜,沈镜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待李阿婆将黄氏的脸都抓花了,何大人才开道:“公堂之上不可喧哗。”
李阿婆被衙役拉至一旁,才开始哭诉道:“大人要替民妇做主啊,这王黄氏先是以民妇孙女的姓名威胁民妇做假证,民妇确是在未时二刻时见过林氏。
可这歹毒妇人要民妇说没见过,不然就杀死民妇的孙女啊!”
公堂外,阿福牵着个小姑娘,正哭着喊奶奶。
何大人:“黄氏,本官知你要说这也只能证实贾氏确不是林氏所杀。
但你身旁的这个小姑娘你可认得?”
黄氏满是怒气道:“不认得。”
何大人:“你不认得她,她可是认得你,也亲眼瞧见你杀了贾氏。”
黄氏一怔,随即厉声道:“不可能。”说着就双目通红的瞪向沈镜:“一定是你找来假证人,想要陷害与我!你害死我儿还不够,还想让我替你娘顶罪?”
何大人:“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胡月将你今日所见都说一遍。”
小姑娘虽是颤抖着,但好在吐字还算清晰:“我爹,也就是胡贵,今日托牢里的衙役给我带话,说是让我去别院取走他藏在那的银子。
而且嘱咐我一定要避开贾氏,其实我一直知道爹与贾氏私、私相授受,但我娘已经过世多年,爹要与贾氏子在一起,我本也是高兴的。
可前些日爹被关进大牢,我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于是我今日见贾氏与王夫人一同去别院的时候,便悄悄地跟去,一直藏于暗处。
听见王夫人让贾氏找个机会杀了林氏,贾氏被吓坏了,连连说不做杀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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