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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恬心说我就是“寻邪”来的撒。
那人低着头没瞧见她那“入魔”的样子,还当她只是困于钱财呢,口里还不停:“别的不说,光这个没有净水一条,就老麻烦了。难道就去喝那沟里池子里的浊水?那些水里都住着魔念尘污的,喝了境界倒退!从别处装了带去,买个能存净水的罐子就得多少钱?都够城里住一年的了!你算算这笔帐,是不是?……”
齐恬江湖走老,从来也不会为了没要紧的事情同人杠上,更别说这样的“现管”办事人员了,便顺着脱箍儿道:“您这话再有道理不过了,可惜啊,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呐,唉!”
那人一听就明白了:“家里长辈不省心吧?这就没辙了,是不是?要不怎么说血缘不言善恶呢?这东西没法子!不过为了自己的修行着想,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家里人能劝就劝,实在不行也只好各走各路了!”
俩人各说各话,办完了手续,齐恬领了三个大|麻花样子的“灯”就回到了自己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太冷了,字儿都冻掉了
第9章 邻舍隔壁
时候不早了,她也忙活这一天了,所幸事情还顺利,这会儿总算有了个落脚之处。
这灯也没个电线电池的,往那儿一放,天渐渐黑了,它就渐渐亮了起来。
齐恬眼看着那“灯”渐渐地亮了,之前因为有事可干而踏实的心却渐渐地发起虚来。
自己就这样“换地儿生活”了?真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只有个自己是熟悉的。不过,当年出生在那里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的吧。不是一样谁也不认识,不是一样过了二十多年?
反正……总得活着吧,总得活下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是都挺好的么,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暴富了,还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这不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事儿么?好了,换个地儿轻轻松松都实现了。
她习惯凡事不为难自己,那些想了光郁闷也没什么用场的事儿就不要去想了,——人自己能做主的事情本也不多,比如被谁生出来,比如被什么人带到了什么地方……
“好了,还是想想吃点什么吧!”
齐恬下意识地想要掏手机点外卖,可惜手机留给后来那个“自己”了。而且这地方就算有外卖,估计也是卖药丸子的。说起药丸子,齐恬发觉这会儿自己虽习惯性地想吃东西,可实际上却并不饿,不止不饿,甚至都不觉得渴。
“难道那天那玩意还真是什么劳什子的‘辟谷丹’?”又不能正经修炼,白白地辟谷干什么。齐恬心里有些犯嘀咕。
好好巡查了一番自己的“领地”,不瞎说,真是好地方。屋子都整整齐齐的,地上铺的石板青的地砖,四面雪也似白墙,一应家什俱全。不止有桌椅板凳,甚至还有个床。
要知道这里顶级的客栈里也只有几个据说能清心宁神的蒲团,这里居然有个床!不过也不知道之前的屋主基于什么考虑,这床是石头做的,扎实倒是扎实,只是齐恬看了总有点进了终南山活死人墓的感觉。
至于那个屋主宝贝的“碉堡”里,沿墙立柜吊柜高柜满布,里头各色锅碗瓢盆,让虽说做了四年饭却只有两个买泡面送的碗的齐恬大开了一番眼界。
还有前后院拿石块圈垒起来的花圃垄畦,一块块也是整整齐齐,一个小小池塘,清水进出波纹荡漾,一如此刻房主的心情……
谁能想得到呢?谁能想得到呢?!这样一处宅子,如今是自己的了!
齐恬真想赶紧把小宁她们几个要好的都叫来,再买齐了肥牛羊肉鹅肠鸭血,涮他个天昏地暗!……
可惜,不说那些人如今她叫不过来,便是来了,恐怕也连个锅底都凑不出来。——这应有尽有的宅子里,偏是没有丁点食材,连一粒米一丝儿面一瓣菜叶子都没有!
于是终于有了盼了多少年的“自己的房子”的齐恬,在乔迁新居的第一天,想要暖屋祭灶,却连包泡面都掏不出来,最后只得拿了个陶锅,在院子里生了堆火烧了锅热水喝……
一边喝一边感慨:“造化弄人呐~~~”
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不受庇护的缘故,她前两天在客栈里蜷成一团倒睡着了,今天忙活了一天大字形躺着却毫无睡意。
“这是不是也要倒时差啊?”齐恬心里也犯嘀咕。
睡不着也不能白浪费时间,不如想点有用的。齐恬开始整理自己脑子里被“灌”进去的那些东西。
前两天也已经“挖”出来不少了,不过都是临时抱佛脚的多。许多事情都是眼前要用的,来不及细琢磨。如今一看,就看出不少问题来。
——许多那通天堡所灌的“常识”里说得头头是道的东西,依缘降院里所得的“通识”却全然不是这个道理。
比方说就“临仙界”同“多罗巷”两处的评价,通天堡觉得这两之差好比“天堂与地狱”,而照着缘降院的说法,不过是“修路”不同。
余者许多这样的情形,更有通天堡里认为极要紧之事,在缘降院的那些东西里根本一句没提。比方说所谓的“半仙人”和“灵丹灵露”。
齐恬这下有些发蒙,到底哪个是对的?或者说自己应该照着哪个行事才妥当?
如此心里不定地梳理了大半夜,她大概有了决断。——恐怕事情还是应该以缘降院的说法为准。不说别的,只说那个“灌法”,哪个是正版哪个是个山寨的不是一望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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