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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这个系统不配懂感情了,现在谈个恋爱花活这么多了么?
艾九素来是个机敏的,一直没反应过来也不过是觉着自己的小姑娘天真单纯,故而没敢往某些方面深想而已。
可这回有了长公主的事儿再前,有姜玥的提醒在后,他怎么着也该回过味来。
——他的小姑娘,怕不是在刻意折腾他呢!
近来长公主为了查出下毒之人,将整个朝堂的水搅得翻滚不止,等到她在亲信的提醒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没了回头路了。
就连她一心惦念的皇弟,都与她生了嫌隙,更莫说近来被牵连的皇室宗亲了。
冬雪初至时候,琼荧窝在火炉旁,目光斜斜的落在石竹手里的拜帖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先生的意思是?”
石竹垂首,恭敬地说:“夫人拜帖是直接送到这里的,未经大人之手。”
不过拜帖上这位身份特殊,想来他家大人已经得了禀告。
“大人特意嘱咐过,这些事情夫人您定夺便可。”石竹接着说,再次提起这话时还是觉着心惊。
若是寻常当家主母也就罢了,可他家夫人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大人竟然也放心得下!
琼荧思量再三,才颔首:“那便见一见吧。”
那人来的时候天上飘了小雪,四驾的马车停在府门外,她下了车,看着敞开的大门排列整齐的仆从,心神不由得恍惚。
素尘院不便叫外人来,琼荧多日来头一回出了院子,又住进了来时的玉琼苑。
那人进来的时候她就在床上坐着,整个人被裹成了球,手中还捧着暖烘烘的手炉。
屋中地龙烧的极旺,那人才进来便感觉到了干燥的热浪扑面,她由着下人伺候着解开披风,视线却落在躺在床上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也正在看她,见她望过来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公主姐姐!”小姑娘唤,单手支在床上,身子不自主的前倾,面上雀跃难掩。
看着活泼的小姑娘,长公主嘲讽地笑了,她信步走到琼荧床边,在雕着翠竹的圆凳上坐下,又抬头看向琼荧。
小姑娘面色苍白,就算在这热气蒸腾的屋子里坐久了,面上也没什么血色。
长公主看着她,想到那日艾九急匆匆闯入她府中将人抱走的场景,只觉着讽刺。
大抵女人都是感性生物,她那日见到艾九对琼荧那般上心,下意识便忽略了这是艾九在布局的可能,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有人要毒杀她之上。
可这些天过去,她才在无穷尽的算计中回过神来。
这一切,焉知不是艾九拿这个小姑娘在布局呢?
她今日来,便是带着试探来的。
“公主姐姐。”琼荧软软地对着她笑,眼中带着祈求和小心。
“姐姐怎么冷着脸?可是怪我没有出去接姐姐?”琼荧娇娇地对着长公主赔罪:“我也想去接姐姐的,可是大夫说我见不得风寒,不许我出院子……”
月余不见,长公主好似老了十岁,她穿着正红的华服,裙摆上金凤飞扬,张扬又贵气,可却难掩她眼底的疲惫。
这些日子的算计仿佛抽干了她的精气神似得。
“怎会,你身体要紧。”长公主真真假假地安慰,这才想到这个小姑娘自打她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朝她行礼的意思。
她心中不悦,却未敢表露,只关切的对着琼荧说:“你在我府中糟了这么大的罪,我理应早些来探望你才对,只是为了早日查出真凶,一直不得空,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琼荧装作无知地样子接话:“那公主姐姐可找到了?”
长公主哽住,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琼荧,心说我怀疑这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这话又不能明说。
她只得遗憾地叹息:“还没有。”
琼荧长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对着长公主问:“那姐姐家的下人还当真是不得用,姐姐可要我借几个人给姐姐?”
长公主听到前半句,只觉着小姑娘天真地厉害,说的也不过是孩子话。
可听到后半句,便觉着不对味。
难道这府中下人的调派,这个小姑娘做得了主?
她心中诧异,看向琼荧的目光里多了试探和打量。
长公主笑着应下,下一瞬便见琼荧唤来石竹,要他去寻几个伶俐的下人来。
石竹恭顺地应下,一没问缘由,二没劝阻,竟真的就这么下去了。
长公主面上笑意微凝,她目光偏移,落在了琼荧枕边的账本上。
“你这小小年纪,竟会看这些了?”长公主试探着问。
“不会。”琼荧很老实的摇头:“这些哪有话本子有趣啊!”
“可先生说我是当家主母,就算看不懂也得学着看,旁的事情有人帮我做,但我心里也得有数才行。”
说到这里,琼荧还嘟着嘴委屈上了“先生每隔个三两天还要考我一回的。”
长公主收起轻视之心,心中犹疑不定,一时间竟又有些拿不准。
不说旁的,单单是教账本的这架势,俨然是将这位当成真正的妻子来培养的。
而下人对琼荧的态度也是恭敬多过轻视,举止间敬畏有余亲昵不足,应当是将这么一个小姑娘当成真正的主子来看的。
第八百六十二章 首辅家的小青梅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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