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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知县解释道:“白大人听闻姜掌柜在这次雪灾中抗灾有力, 特来探望以表感激之情。”
    “因白日公务繁忙,只得晚上有空,所以半夜来访,打扰了姜掌柜。”詹嘉懿客气地说道。
    姜霜不懂古代的各种官级制度,但是看孙侯爷和楚知县都对这位白大人毕恭毕敬的样子,难免疑惑,钦差比侯爷的官还要大吗?
    “无事,今夜除夕,店里都在守岁,没有什么打扰的地方。”姜霜看着这位钦差大人,好奇对方半夜上门到底想干嘛?
    詹嘉懿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姜霜看着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发出最朴素的关心,“吃了吗?”
    詹嘉懿摇摇头,“未曾。”
    楚知县补充道:“白大人一路上风尘仆仆,实乃操劳。”
    姜霜哦了一声,这是来蹭饭的?不合适吧?这么大的官来一个小茶楼蹭饭,不合适不合适。
    但是人来都来了,不可能把人赶出去,姜霜试探地问道:“锅里还有饺子大人若不嫌弃?”给你下点饺子?
    “可以,多谢姜掌柜。”说完詹嘉懿就解开了斗篷,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坐了下来,动作十分熟练,只是眼神还时不时地瞥向陆殊和陆柏二人。
    陆殊本以为这个小兔崽子说几句话就走的,没想到还坐下来吃饭了。
    太子要吃饭,孙侯爷和楚知县可不得陪着,姜霜端着饺子回来的时候,看着已经坐下来的三人,有些为难,“饺子可能不够。”
    “不碍事。我和楚大人都已经吃过了。”
    姜霜将一大碗白花花的饺子放在了詹嘉懿面前,“钦差大人慢用。”饺子是三娘和姜霜一起包的,做了有各种馅,猪肉大葱,韭菜鸡蛋,饺子个大味鲜,连带着汤汁都入了味。
    姜霜紧张地看着这位白大人,看样子是真的饿了,不消片刻就将面前的饺子解决了干净。
    虽然白大人吃得快,但是动作却十分优雅,吃相也赏心悦目。
    难不成真来蹭饭的?姜霜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呢,又看了眼白大人,风卷残云,姜霜怕这位钦差大人呛着自己,又倒了杯梨汁递了过去。
    詹嘉懿被人伺候惯了,也不客气,接过就喝个精光,丝毫没有注意到陆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酒足饭饱后,詹嘉懿还夸赞道:“姜掌柜手艺真好,无论是饺子还是这……”
    “梨汁。”姜霜补充道。
    “味道都是一绝,尤其是这梨汁,喝完饺子后,一杯清甜的梨汁刮油去腻实乃绝配。”
    陆殊忍着耐心听完詹嘉懿的话,说道:“夜色渐浓,白大人公务繁忙,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吗?”
    话语中的逐客令再明显不过了,姜霜小心地拽了拽陆殊的袖子,提醒道这可是钦差大人啊。万一生气了把陆殊拖出去打一顿怎么办?
    陆殊本来糟糕的心情,因为姜霜的一个小动作缓解了许多。
    詹嘉懿看了眼陆殊,说道:“我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特意感谢姜掌柜救灾之心。既然已经见到姜掌柜了,在下便告辞了。”
    “好。”
    詹嘉懿不慌不忙地系好斗篷,姜霜想要去送送这位大人,就被陆殊拦下了,“外面风大,我去吧。”
    姜霜不明所以,待众人都走后,小声地和柳三娘说道:“你说这个白大人半夜过来就为了吃顿饺子吗?”
    柳三娘不解,“或许还想来喝奶茶?”
    姜霜摇摇头深深地困惑,“可惜店里没奶茶了。”
    门外,狂风大卷,吹的旁边的枯树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詹嘉懿挥退了旁人,四下无人才偷偷喊了声,“舅舅。”
    自从陆柏说太子想见自己一面,陆殊就怕这人乱来。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还是半夜杀了过来。
    陆殊一直没有说话,詹嘉懿有些心虚,解释道:“我这次来是父皇允许了的。”
    提到那位,陆殊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个不受父皇喜爱的太子因病死在外面,可不是就能够立三皇子为太子了。
    陆殊瞥了一眼:“行事万分小心,不可轻举妄动,雪灾过后田鸣会护送你一同回京。”
    詹嘉懿点头没有异议,陆殊顿了下,“皇后娘娘在宫中如何?”
    “母后身体一向康健,只是格外惦记舅舅。”
    “舅舅,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陆殊望着紧闭的茶楼,似乎在透过茶楼看着里面的人,轻轻说道:“快了。”
    姜霜在屋内等了好歇会,陆殊才推门进来,推开门的一瞬间,寒风也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姜霜本就畏寒,靠在火炉旁边动都不想动弹。
    “白大人走了?”
    “走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白大人有说什么吗?”
    “白大人感念你救灾之心。”
    姜霜将整个身子都缩在了躺椅上,“其实我做的很少的。”
    “重要的是心意。”
    “辛苦他们了,除夕夜还要忙着救灾之事。”
    “是啊。”陆殊感叹道。
    雪下了一整夜,窗外的茫茫大雪不知道掩盖了天底下多少腌臜之事。
    年后开春,天气渐暖,雪灾一事也有了转机,朝廷送了许多物资和人力,有太子坐镇,救灾一事进行的十分顺利,纵有官员暗地里不服不予配合,也都被摘了乌纱革了官职。
    朝局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互相较量,向来不受宠的太子经过雪灾一事,也重回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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