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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妈妈和妹妹没有啊,我们也泡呀!”
“那你们是女孩子呀!”
“那我和妹妹吃饭吗?”
“吃!”
“那你吃饭吗?”
“吃!”
“那男孩女孩都吃饭,为什么女孩泡脚男孩就不泡了?”
大熊:……
“好了,回答不出来,就快点泡了睡觉。”
懵逼大熊,认真泡脚。
“对了嘛,这才乖,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大熊看她妈那样子,还是很迷惑刚才的问题,不过他自己也讲不清迷惑个啥。
明天就是二十三小年了,基本上从小年开始,人们就开始准备各种年货。
今天邻村有家人办酒,立新房子,徐漫才知道这里的习俗,木房子在房子主体框架出来时,会办宴席。
席上有个习俗叫“抛梁粑”,把冷硬成型后的大块糍粑,一面涂上可食用红,切成小方块,办席的时候从大梁上撒下来,下面的人捡到多少归多少,寓意得到主人家立新房的福气。
大熊二狗就捡了好几个。
这里过年习俗也是要做糍粑,讲究点的人家还会包上豆粑或者豆腐,推绿豆粉,置备齐过年三大样。
徐漫第一次过这种年味浓郁的新年,所以也想着尽量按照这里的习俗来,原滋原味地体验一下。
公社会计选拔通知下来,她成功当选了,年后去上任,所以这也可能是她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也就格外想留下点回忆。
“我们明天去打糍粑吧!这东西好放,过几天分猪肉,做年饭,估计有得忙了。”
“行,我们现在先来打一盘试试。”说着整个人覆上去。
徐漫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往他腰上就是一掐,这混蛋,自从他回来之后,除了吵架的时候,平时就没停过。
“你怎么还有这个东西?”她知道这年头小雨伞好像是可以免费领,但不是都有数量限制吗?
“去领的人不多,我就跟护士认真说了情况,人家也答应私下偷偷卖给了我。”
“你怎么……”太不要脸了。
“哈哈哈,我这不是深谋远虑嘛!”
说完,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又是一顿顿翻煸爆炒,彼时夜色撩人,欲气正浓,两人正准备展开最后一次征战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爸爸妈妈,是不是有人偷我们家东西啊!”大熊迷迷糊糊听到奇怪的声音,还以为家招了贼。
能能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枯萎了。
徐漫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扯扯被子盖严实了:“没有,刚才是你爸一不小心撞到了床头,睡吧!”
“哦,”大熊接受这个解释,只是迷迷糊糊挣开眼,看见的场景还是让他困惑了:“爸爸你怎么压着妈妈,你这么重,妈妈抱我们都不怎么抱得起,怎么抱得起你呢,快下去。”
徐漫:……老脸通红。
好在能能反应快,很快就睡回自己的位置,接着徐漫的话编:“爸爸磕床头醒了才知道,睡觉的时候乱动,不小心压到你妈妈了,还没来得及下来,就被我们大熊发现了。”
“爸爸你真危险,再乱动你就睡远点,我来跟妈妈睡一起。”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快睡吧!”
“对呀,快睡吧,大熊,我们明天还要打糍粑,你起晚了就看不到了哦!”
大熊听妈妈的话,乖乖闭了眼。
徐漫掐了能能大腿一下,瞪着他,用口型说到:“都怪你!”要不是他非要再来一次,怎么会经历这种史诗级尴尬时刻。
她一直就特别怕这种情况发生,开始每次总是提心吊胆,后来发现孩子都睡得很熟,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哪想到突然就……
“好了好了,怪我怪我,先睡吧嗯?”能能无奈,看来有个夫妻单独的房间真的很有必要了。
按媳妇这容易害羞性子,估计接下来几天他都没机会了,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盼着赶紧搬家到镇上。
等大熊睡着了,才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徐漫也已经响起了微微的鼾声,他有些想笑,媳妇真的太缺乏锻炼了,才会如此容易疲累,轻手轻脚帮她处理了一下,抱着人安心入睡。
第二天徐漫还悄悄观察了一下大熊,发现他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打糍粑要用糯米,大队每年会留几块地种,所以每家每户也能分到一点,不过糯米比一般大米稍微值钱,有舍不得的人家会全部换成普通白米,可以多有一点。
大队总共有两套工具,就是用一块大原木,中间挖个凹槽,捶打工具是两个T字形木棒,人拿着T尾巴,两头用来锤米。
能打糍粑的也要身强力壮,糯米煮熟后放在凹槽,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木锤,先碾磨挤压糯米,这个过程会根据糯米粘黏程度,随时在木锤头沾水,保证糍粑的最终口感。
中间两人还会压着米团后转圈,来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碾压,等差不多看不到完整米形状了,就开始一锤一锤地打,一直打到成面团为止,才放入撒满黄豆面的簸箕中,一个个分开捏成圆陀陀。
这个时候还有余热,又是软的,徐漫就直接捏了三个小的给小豆丁先吃着。
自己也尝了尝,黏糯香软,黄豆香味与米香混合,未经其他处理,保留了原始的香甜可口,从口而入,柔韧而有嚼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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