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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怀军在一番严防死守下,没有经历那些痛苦,但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写出那些记录痛苦的文字,成为了他自己的艺术。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不说衣锦还乡,一路的三个家庭都算是在帝市站稳脚跟,而且家中略有资产,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家人全部买软卧,已经成了出现标配。
当然,她们原也是想坐飞机的,毕竟软卧虽然舒服点,但到底是火车,逼仄空间躺上个两三天,也不好受。
可是决定出行时间晚,她们买不到这许多的票,而且家乡那边城市没有机场,她们乘飞机要转机不说,下了飞机还得转别的交通工具走个一两百公里。
回去嘛多少又带些东西,所以一番考量下来,还不如直接坐火车,慢就慢点吧,一步到位也好过上下折腾。
一下火车便看见余友芹一伙人举着个牌子在那里,别说,影视剧照进现实,徐漫多少还有点飘在空中的感觉。
今天葡萄大丰收,又是新鲜货,她们自然大赚了一笔,因为又多了两座山头扩大生产,还有其他家也开始陆续种植,徐漫建议除了留着运转资金外,剩下的钱可以买几辆车。
葡萄今后种植运输,有自己的车更方便,也能尽早建立专门的运输线路。
刚好前几年很多工厂向秦省这边转移,其中就有两家出名的汽车企业,虽然跟做了多年的知名品牌有差距,但比起那些高价和有钱难买的“高耗品”,这些车在耐用性和性价比上还是非常之不错的。
所以他们最后买了一辆面包车,两辆封闭式货车。
今天知道来的人多,可不是把车都派来了嘛!在这年代的小城市里,本来汽车就不常见,何况一下出现那么多车,绝对是可以称得上车队的存在。
让下火车的一行人还有一种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的错觉。
回去村里人自然也很热情,村里出了有出息的人,在外面去谈起来,她们脸上也有面。
关键是有了徐漫和余友芹弄的这个葡萄,她们也看见了来钱路子,虽然免不了眼红,可有人问她们怎么种的,人家也没藏私,而且果子成熟还给大家伙都尝了尝鲜,那味道,别说有多甜了。
说起来,大家也是跟着沾光的,这不,有开始跟着种的几个人,虽然种得不多,但今年也赚了些钱,他们要想跟着赚,可不得跟人家处好关系。
所以等她们看到村里人时,只见她们都格外殷勤地凑上去打招呼,也没人注意到人群外围远远站着一个佝偻的白发老人。
不过派上来拉关系打招呼的都是女人,站着后面的能能倒是似有所感,只是等他转头望去时,只有一个蹒跚的背影,让他不自觉地皱皱眉。
她之前就有托人来把她们原住宅那里修缮一番,现在说起来也算一座小别墅了。
而且大概是觉得被她这么收拾出来还挺好看,余友芹他们跟着修了一栋,子女这两年县城市里做生意赚了钱的大队长家也修了一栋,她听说就连以前村里著名的懒汉家,现在也准备修。
反倒是当年算得上村里家境数一数二的王凤仙,从此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她,也没人提这个名字,但她看能能出去,大概也猜到了缘由。
随着这么些年过去,她对那女人有多少恩怨,自然也慢慢淡去,但要说做到毫无芥蒂去看她,她也是做不到的,当然能能要去看,她也不会拦着。
果然,没多久,就见人耷拉着回来了,跟着去的几个小孩显然也情绪不高,徐漫下意识看向小麦,见她没受多少影响,也慢慢放下心来。
说起来孩子才两岁,对这些事情应该没什么记忆,反倒是那时多少懂点事了哥俩个,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晚上能能还是没忍住,跟徐漫说了说,重点他还是觉得能军翔看起来晚景太过凄凉,到底是自己父亲,虽然他懂事起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的,但他知道,父亲对几个孩子一直都是一样的。
曾经也算是挥斥方遒的热血男儿,现在被生活困苦折磨得低下来高贵头颅,满头白发苍苍,再不复当年意气风发模样,看到这样的父亲,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其实徐漫对她前公公这个人感觉也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把柄被王凤仙抓住了,让这样不讲理的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能能应该不只是想倾诉,于是问道:“你想帮帮他?”
“帮也谈不上,有那件事情在,我也不想原谅她,只是爹那边……”他言未尽,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给点钱?”徐漫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反正咱们几年也不见得来一次,就当走个亲戚花掉了,你说怎样?”
徐漫无语,她还能说这样,当然由着他自己处理呀!要是这是自己父母,肯定她心里也有一杆秤,不是自己亲身体会,谁又能真的感同身受呢!
既然没法体会他们百般思量,那就尊重他的决定就好了。
这个春节不算冷,多年不回,这里还是变了不少,得益于以前在公社工作时没少到处跑,徐漫对周围都比较熟悉。
和余友芹一起,在周边又重新逛了逛,顺便随意谈了谈未来规划,又给村里小学捐了些课桌椅和校服文具。
去公社时才知道,章怀之刚坐上正主任位置不久,家里人恢复身份,他又被调回去,不过听说最近要升职,又会回市里来做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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