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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我没有……”她颤抖着出声,回应她的确是破风而来的鞭打。
回来了,应该是要开心的,为什么会这样。
下唇咬出了血,江雪深攥着手指,看向高台角落里,那蒙了灰的“无名氏”。
父亲的声音还在耳边痛斥着,却像隔着一汪池水,嗡嗡作响。
她被打得冷汗涔涔,几欲晕死过去。
心情却忽然冷静下来,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其实,她也并不是天生灵力匮乏。
她也曾像江文薏那般恣意张扬,天赋凌然。
不,她比江文薏更好。
她七岁便能问道,在回江府的初期,甚至可以随意调动周遭灵力,化风化雨,化月化雾。她能将这天地五行随意地化为指尖的灵力。
她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天赋,还比旁人都要努力。
但是父亲好像总是不满意,他觉得她玩弄灵力,是对天道的亵渎。觉得她的努力修行都是为了出风头。
她做得越好,他越不满意。
终于在有一日与江文薏发生争执时,她没控制住力道,差点废了江文薏的奇经八脉。
父亲终于忍无可忍。
那是他第一次打自己。
也是这条藤鞭,也是这般狠心,每一下,都像抽在她的灵魂深处。
那日下了好大的雨,连祠堂瓦房都似乎漏了雨,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
就像现在这样。
她努力想睁眼,却被黑暗牢牢抓获,鞭打似乎停止了,只能感受到落在脸上的湿意。
今天又下雨了吗?
晕死过去前,江雪深想,这初春的雨却没有那般寒冷,反而如此温热。
温热的,她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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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蓦地睁开眼睛。
鼻尖还残留着热气腾腾的雾气,一股滚烫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愣了愣,手中的筷子滑落到地上。
他坐在铜炉上桌,面前的铜锅中正沸腾着一锅热菜。四周围坐了一群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有,大多是他不认识的,也有一些是比较眼熟的,应当都是赤海的弟子。
慕朝太阳穴跳了跳。
这是……变回来了?
见他不动,围在桌边的弟子纷纷停下了筷子,愣愣地盯着他。
这是怎么了,吃得好好的,魔尊怎么不动了?
王顺喝了一碗米酒,正吃得上头,见状用力拍一拍慕朝的肩膀:“魔尊快吃啊,要不然兄弟们可都不客气了啊!”
慕朝:“……”
“怎么了?”见他不说话,王顺有些诧异,饭局是魔尊自己组的啊,这是……怪他刚刚抢了一块肉?
要死要死,吃上头了。
王顺连忙将碗里咬了一口的肉又夹给了慕朝:“您吃,您吃,上好的猪颈……肉。”
怎么回事,魔尊为什么用这么冰凉的眼神盯着他!像盯猪颈肉一样!
王顺吓得咽了咽口水,就见慕朝突然站起了身。
众人有些迷茫:“魔尊大人?”
这是怎么了?
慕朝扫了一眼铜炉,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人以下犯上。
他记得刚才他是在江家祠堂?
对了,泄灵鞭!
慕朝一惊,转身便走。
他一走,只留下一群手下面面相觑。
这是……
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还吃吗?”
大护法不吃人类的食物,坐在一旁道:“吃吧?”
闻言,大家立刻又欢喜地动起了筷子!
天冷就该吃火锅!
王顺瞄了一眼大门,确定魔尊走远了,又做贼似的将那半块猪颈肉夹了回来。
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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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来到江府门口,刚要直接杀进去,想了想,还是变了一张脸,才潜入。
祠堂在江府最深处,需过三处拱桥。
慕朝刚走出几步,便被人拦住:“你是谁?”
说话的是阿云。
她正瞪圆了眼睛,疑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哪个……”
眼看着她又要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慕朝抬手推开她凑过来的额头,不耐烦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废话。”
什么意思?
什么现在没有时间?他们以前难道聊过吗?
不会啊,她记性可好了,谈天过的人怎么会不记得?
她正想着,便看到那人居然就要错过她离开,忙要上前拦住,不料,还未靠近,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下一秒,她便被狠狠弹开,摔在地上,猛得吐出一口血。
阿云撑着想爬起来,却浑身又痛又麻,半天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始作俑者离开在视线之中。
慕朝到祠堂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尧放下藤鞭,似乎要去碰江雪深。
眼底一寒,拍出一掌。
这一掌收了力,却惊起狂风,江尧眼底一动,很快躲开,却仍旧被掌风拍到了墙上,又狠狠摔落。
“你是谁!”江尧捂着胸口,忍痛站了起来。
却见那男子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跨进门槛,蹲下身,便去抱他的女儿。
江雪深蜷缩在地上,背上的衣料已经碎开一片,露出鲜血淋漓的背。
轻轻一碰,她便瑟缩着低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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