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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这才收回了视线:“不要做这种无畏的猜测。”
所以果然是去找江姑娘了吗?
大护法正猜测着,便看到慕朝快将纸篓翻了一遍,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什么。
他惊奇道:“江姑娘走后,魔尊大人不是便将通讯傀儡扔了吗?”
怎么又给捡回来了……
慕朝没有理他,拍了拍傀儡上的灰尘,扬了扬下巴,有些别扭地问道:“闫平良,有没有那种生物。”
大护法:“什么?”
慕朝接着道:“有蚂蚱的头和兔子的耳朵。”
大护法:“……”哪来这么丑陋的妖物。
见他摇头,慕朝薄唇微抿:“你缝制一个。”
大护法:“……”
“算了。”他又道,“去准备一下,我自己缝。”
大护法:“……”更吓人了。
眼看着他们魔尊大人真的拿着针线开始乱缝一通,大护法的表情有些扭曲,他不知道魔尊在使什么妖术,那两团棉絮布料交缠在一起,缝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鬼娃娃。
然后他又亲眼看着慕朝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那团鬼娃娃的脑门上。
大护法虽然识字不多,但这些日子被逼着抄写“清静经”后,多多少少也认识了几个简单的字。
就算后面两个字不认识,那个大写加粗的“江”
他还是看懂了。
所以魔尊刚刚出去一趟是瞧见了什么,竟然如此痛恨江姑娘,恨不得做一个诅咒娃娃,
真是,造孽啊……
慕朝不知道大护法的心理活动,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出作品——蚂蚱兔通信傀儡。
似乎嫌太简单了,想了想,他又提笔在傀儡的脸上画上了一张弯弯的嘴巴。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啧。
这蚂蚱兔今日总算没犯怂丢脸,需要给点鼓励。
江雪深刚回到房间,便见到兔手偶久违地闪了一下,放在耳侧,低沉清冷的声音隔着一团棉絮,嗡嗡响在耳侧:“做得好,江雪深。”
江雪深:“?”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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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阿云敲响了木门:“大小姐,奴婢来帮你收拾行囊。”
收拾行囊?江雪深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父亲回来了,她作为江家千金住在这里面子上过不去。
江雪深点了点头,跟着阿云一起整好了行囊。
阿云有些担忧道:“大小姐,您别跟家主置气,到底在这里,只有他是真心对待你的。”
肩背上正在退痂,有些发痒,昭示着曾经受过的伤。
真心吗……
江雪深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父亲回来了,所以她不需要孤苦伶仃地住在偏院,而是拥有江家嫡长女的殊荣,住在了主厢。
自然也不需要再吃那些残羹冷饭,而是正正经经地坐在父亲身边,与叔父叔母还有江文薏一道用餐,就好似他们一家人向来就是如此。
明明是一桌丰盛的晚宴,但她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坐立难安地一粒一粒嚼着米饭。
桌上太沉闷了,沉闷地令人难受。
连江文薏都只顾着埋头扒饭。
饭桌上一时只有勺碗相撞的声音。
直到叔母打破了寂静。
邓蔼晴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目光落在江尧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不着痕迹地游到了江文薏身上,这才舒展了眉眼:“今日十五,街上有庙会,你陪你堂姐多去走走逛逛。”
江文薏刚想拒绝,看到邓蔼晴的表情,只能攥着筷子点了点头。
邓蔼晴又看向江岳,见他单手扶着脖颈,声音不由放柔,却又忍不住责怪道:“你啊你,都跟你说了再忙也得注意身体,等会儿回房,我帮你松松筋骨。”
江岳有些受宠若惊地笑了起来:“晴娘的手艺我都很久没有试过了。”
邓蔼晴娇嗔地瞥了他一眼:“行了,知道了,那我们文薏她爹爹,现在可否回房?”
江岳立刻放下筷子,作势就要走。
邓蔼晴这才放下碗筷,目光又幽幽地落在了江尧的脸上:“家主,那我们先告退了。”
江尧看着她:“蔼晴,说过很多次了,不必喊我家主,与阿岳一般,称我一声兄长就行了。”
兄长。
邓蔼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面上却分毫不显,走得干净利落,似乎一眼都没有再看江尧。
江雪深却看到了她临走时攥拳的双手。
忽然又想起了江府的传闻,叔母原先和父亲才是一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你叔母说得对,你可以和文薏多出去走走逛逛,别整天呆在屋子里。”江尧打断她的遐思。
江雪深还未点头,江文薏抢先一步挽住她,甜笑道:“我会陪表姐好好玩的。”
江雪深看向两人挽在一起的臂弯,抿了抿嘴,却到底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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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庙会总是办得格外隆重。
刚过卯时,正值暮云合璧之时,从东街至西街便已亮起了一排灯笼。
街上笙歌鼎沸,热闹非凡。
出了江家后,江文薏便松开了她,与先前相约的几个姐妹开始谈天,完全忽视了身后还有她的存在。
江雪深也乐的清净,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逛着集市,看到有什么喜欢的便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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