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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罗敷柔嫩的肩膀被人钳住,下的力道让她从惊昏中醒过来,然后眼前的一幕让她无颜羞耻,恨不得就此死去。
秦罗敷记得今天她是跟着阿母过来见卿大哥,然后阿母给她争取到了两人在厢房相处的短暂时间。
然而后面的事,后面的事……她和卿大哥在充满檀香的厢房中热烈拥抱彼此,他对她的喜爱是那么明显,她当时很欢喜,对他突然的举动不忍拒绝,也不想拒绝。
秦罗敷想到当时甜蜜的热火□□,不由红霞飞上双颊,羞涩地低下额头。
不过因为这个微小的动作而引起伤口的刺痛,又提醒她此时尴尬羞愤的状况。
她记得,当时她正和卿大哥鸳鸯相抱琴瑟和谐,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群面容严肃衣衫古板的老妇人闯了进来,对着正紧密相缠的他们指指点点。
然后就乱了起来,她被人拉起,被迫跟卿大哥分开,她们斥责她伤风败俗不安于室,她羞于反抗,急怒之下就昏了过去。
没想到一醒来就衣衫不整地被男子控制在手中,远处更有一群黑压压的人在观看,这,这些人为何不上前救她,他们怎能如此冷漠,果然只有卿大哥才是她的英雄吗。
秦罗敷自怨自艾,伤心自己在外乱了形容,不能展现她最美好的一面,委屈着噙含泪珠儿盈盈扫过全场,企图找到那位拯救她的英雄。
秦罗敷被粗鲁的野人抓扯在手中,衣裳凌乱,前襟都已经被撕开,里面大红的小衣翻卷出来,露出白皙的胸部,下摆被撕破了几缕,发髻也在翻滚中乱了,乱发披散在头上,可见之前苟合时战况激烈。
看到的人,女子不忍直视暗含鄙视地侧过头去,男儿则是赞叹有声戏谑地评论一二,完全不像是平时对待未婚姝子那样美好,倒是像赏玩一件玩物。
秦罗敷尚不自知,双手无意识抱胸,两眼盈盈泪花,含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人群,简直是现场版勾人狐狸精啊。
众人鄙视之。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假和尚们控制着焦秦两家人,同姬郎君带来的兵丁叫阵放路让行,否则手里的人一个不留。
围观人群有气性的青年才俊们则是口出立言谴责他们的恶性,顺便拖住他们的行动。
而最具战斗力的兵丁,其带头人姬郎君也不闲着,在有人引开歹人注意力的前提下,让手下从四面包抄,趁着歹人放话逞凶斗狠时猛扑上去,制服了大半人。
剩下的几个也在大汉们训练有素的围攻下溃不成军跪地投降,只不过歹人头子,那个五大三粗的野人拼命逃出了包围圈,并在混乱中抓住了焦仲卿。
若是人质是秦罗敷,她只是个普通商贾之女,姬郎君可以毫不犹豫下令行动,但要是人质换成了焦仲卿,他好歹是府衙公门在册人员,姬郎君不得不留意一二分他的安全。
但也不妨碍行事果决的他安排兵丁照样把野人头子给围了,只不过看在焦小吏的份上没有立马围捕而已。
野人眼看逃脱无门,目眦尽裂,眼珠通红,抓着焦仲卿肩膀的力道不由重上加重。
焦仲卿一个文官小吏,虽然有汉子的身,但他没有汉子的承受心呐,痛的连连求饶:“官爷救我,快快救我,嗷!大和尚你住手,我可是府衙官吏,你今日辱我在身,小心来日吃了牢饭!嗷嗷!高僧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那野人听他说也是一个做官之人,同这次诱捕他的姬郎君是同门之人,不由更是怒极,恨不得直接一掌捏碎了他。
焦仲卿痛极,哭嚎着让姬郎君快快带人收拾了这野人好救他于危难,不过他那语气可不怎么好,在府衙打官腔惯了,在这些升斗小民中自认高人一等,颐指气使起来自我感觉灰常良好。
姬郎君暗中指挥手下,俊朗的脸庞上听了焦仲卿的喊叫后眉头紧皱起来,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准备速战速决把这摊子事给解决了。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下接到指令后有所行动,那野人和尚就不乐意了,突然一拳挥下,揍在焦仲卿脸面上,真正是狗血淋头。
野人边打边骂骂咧咧,大致意思是焦仲卿一个大男人叫叫嚷嚷的连个妇人都不如,他都看不下去了,反正也是看不惯那些恶心人的官吏,正好把这个窝囊的男人给收拾一顿。
众人哗然,然后就都愣住了。
没想到这焦仲卿除了风流无耻,无德无义外,竟然连盗贼都看不过他,在被捕前也要教训他一场才罢了。
姬郎君手下也被这情况弄蒙了一会儿,结果就被寻不到逃生路破罐子破摔的野人头子胖揍了一顿。
等兵丁们一拥而上把人救下来,焦仲卿已经断胳膊断腿半死不活啦。
野人头子出了气儿,自觉从此生而无憾,雄赳赳气昂昂地任凭兵丁把他困成粽子,和他的兄弟们一起,被兵丁抬着送官查办。
等歹人和兵丁一走,刘母秦母才敢钻出仆从的身下,均是跑向自家儿,哭天抹泪地悲愤儿今日怎会遭此厄难。
秦罗敷还好说,当时被野人头子顺手扔到了一边,除了衣衫凌乱外也只是檫破点皮儿而已。
焦仲卿倒是倒霉了,一不小心成了贼首的出气筒,被打的半死不活,躺在血淋淋的地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他们那边一时哭闹成一团儿,全成了高坡上众人眼中的一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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