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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玉金在夫君怀中发泄了情绪,心中通畅了,方想起屋里还有小妹在,不由脸蛋通红,羞涩地推开夫君的怀抱。
张海如今当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是宝贝疙瘩,岂会轻易离开她身边,于是也只是顺着她力道稍稍放开而已。
王玉金半捂着脸,罕见地露出娇羞的神色,扭开脸不敢看还未婚嫁的小妹,声音低低地说,“小妹别怪,让你看笑话了。”
一向平和的张海倒没有她的窘迫,大大方方地在元姵面前表现他对妻儿的看重。
元姵了然笑道,“大姐不必多忧,姐夫已过而立,想必也是十分期待孩子的到来,大姐此后不必再郁结愧疚了,当开怀养胎才是。”
张海点头称是,和王玉金对视一眼后,两人四目含泪,突然朝元姵躬身一礼,“我们夫妇在此多谢小妹近日来的相助,此后定当铭记在心。”
张海自从妻子被御医诊断出无法孕育子嗣后,就已经不再抱有当爹的心思。
期间,妻子玉金因为愧疚,也给他纳过几个妾侍,但均没有能够诞下子息的,于是他以为此生没有子息缘分。
自那后,张海一心敬爱妻子,专心任职,夫妻俩虽然心中为此凄苦,但也琴瑟和谐,互舔伤口。
当几月之前,小妹郊游归家后突然留恋书房,说是要给玉金研究秘方,张海那时只当小妹是无聊兴起而已。
但至少她的心思是好的,所以当时大将军说小妹胡闹要阻止时,张海挡住了大将军的压力,说玉金听到此事很高兴,并对小妹抱了很大希望,人也起色不少,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小妹真研究出了道道,也是王家的幸事。
而谨慎起见,为防小妹乱开药给妻子吃坏了本就荏弱的身子,张海更是请了宫中医女在王玉金房中坐镇,在她的监督下,一旦元姵送来的药膳或汤药被察觉到不对,就不会让王玉金服下。
于是大将军默认了此事,元姵才有了几个月的‘胡作非为’的时间,不然以她高门千金的身份,大家长们哪能让她胡乱学医术,还拿王玉金的千金之体当小白鼠?
这一切安排,元姵隐隐有所察觉,但只要不阻挠她的计划,她乐意当做不知道。
张海欣慰中夹杂着一丝骄傲,看着元姵说道,“小妹果然聪慧,没想到会在医道上执下牛首。”
王玉桐也是张海从小看到大的,知道她对诗词歌赋方面很是聪明,其他一般般,性子甚至有些清高,只没想过用心之下也能在医术上有所建树。
元姵笑笑,解释道:“以往多有浮躁,那日归来看大姐仍在为子嗣愁苦,于是才有了这个主意,几月来贸贸然行事,多谢大姐和姐夫的信任包容。”
王玉金摇着头,感动的清泪缓缓流下,张海赶紧上前安慰,夫妻感情甚笃。
元姵眼中突显一道异光,她的脸上突然露出沧桑的神色,且眼含羡慕,不过这异样片刻即逝,无人察觉。
“此事恐怕不久就会传出去,小妹最好先去父亲那里说个明白,相信父亲会有所打算。”张海在元姵临走时提醒道。
元姵点头知晓,快步出了院门。
直到被阳春扶着回到阁楼,元姵才放下心神,在阳春担忧的眼神下将她撵出去,一个人查看这具身体。
刚才的异样反应,根本不是出自元姵本人。
元姵凝眉思索片刻,疑惑地开口问道:“王玉桐?”
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哪还有回应的人在。
但不过几瞬,元姵心底就有一个虚弱粗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仙姑,是老身,老身也不知这是为何,醒来就看到了姐姐和姐夫夫妻恩爱,一时感慨,就突然露了心神。”好似知道元姵想问什么,王玉桐一并说道。
“你一直都在?”
“是的仙姑,当日仙姑答应帮老身时,仙姑一语之下消失不见,老身也随着仙姑过来了,一直到现在才醒转。”
元姵对于之前被原主夺了身体控制权的事心有余悸,问道:“你可以控制身体重生?”要是这样的话还要她来干嘛。
元姵不怕王玉桐会突然暴起夺回身体自己来报仇,就怕将来总有一天会再出来这种情况,万一到时候是个危险的世界怎么办?原主不受控制的话,坑的还不是她么。
王玉桐自知理亏,讪讪地开口解释,“仙姑放心,之前是个意外,老身携带念力过多,仙姑如今能力薄弱,压制不住是正常的事,等以后修炼有成了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唯怕仙姑责怪,王玉桐紧接着说道,“老身身有执念,执念未消时现出只会遭到天道排斥,就刚才那一会儿就要了老身半条命,老身,老身应遵听元大人的吩咐的……”
王玉桐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元姵身体中那种异样的微妙感也就此消散。
元姵又接连喊了两声,这次心底再无声音出现,但她知道王玉桐的神魂一直都留在这具身体的深处,处于昏睡状态。
就像上个世界的刘兰芝,在元姵消了她的执念后才会出现,才能归回身体本位。
再等元姵收取了念力报酬,系统契约才会完成,两方方可各不相干,从此各行其道。
在此期间,元姵其实是和她们共用一个身体的,只不过身体有任务执行者支配,任身体原主沉睡在身体深处,静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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