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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是是!你这小伙儿人可好啦,回头奶奶给你做饭吃!”
“不用,”楼道黑漆漆的,沈安扶着张奶奶往隔壁门走,“您先回去休息,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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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念看了下手机里的时间,九点二十三分,她想了想,决定去上次那家便利店继续挑灯夜战。
抱着几本需要的书和一支笔出了门,正好见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往前走,这一层就三家住户,一个念头忽地涌上,林知念恍惚之间用灯光照了一下。
“是我。”低沉散漫的嗓音从少年身上传来。
林知念呐呐一会儿,“……哦。”
片刻后两人没再说话,径自往楼道走去,漆黑的环境,光圈照在地面上,她看着楼道口的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沈安走在前面,两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一前一后的响起。
气氛有些安静,她自觉地找了个话题,“衣服我洗干净再还你。”
“嗯。”
又没话了。
平时坐电梯不觉得八楼多高,没想到走楼梯还是要挺久的。
她又开始没话找话,“今天三班那事,谢谢了。”
沈安不紧不慢,“就当那几个彩虹人的回礼?”
还差几个台阶到二楼,林知念一手抱着书,一手拿着手机照明,“哦,那也谢谢……”挂在书皮上的笔在身上一蹭掉到下一层的台阶上,脚已经往下走去,一时之间没收住,直接踩在笔身上。
沈安听到动静停下脚步,想回过头时,阴影覆来,一股冲劲儿袭来,致使他整个人平地向前压去,腰下位置直接平压在地面上,双手随之撑住地面减缓力度,只听右手‘咔擦’一声,他觉得这个世界开满了灿烂的烟花。
书本试卷散落一地,背上的人吃痛低咛一声。
他咬牙切齿:“起、来。”
林知念手忙脚乱的起来了,临起的时候不慎摸着对方的后腰,脸皮子一红,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地上捡书,头也不敢抬:“你……你没事吧?”
“……有事,”沈安忍着右手传来的疼痛感,“扶我起来。”
林知念连忙将书搁在地上,伸手去扶他。
“你怕是想让我上天,”沈安疼得天转地旋,“扶左边。”
“哦,”林知念又巴巴来到左边将人扶起来,神色担忧,“右手怎么了?”
“折了,等我律师函吧。”
林知念:“……”我能拒接吗?
沈安见她杵在原地不动,“你还挺渣啊,不送我去医院?”
“我能先拿一下我的书吗?”她用手机照了照地面上的书,“今后两年还要用。”
“麻利点。”
林知念动作麻利的带上书,再动作麻利地跟沈安下楼打车。二人来到医院,她看着沈安径自排队取号,想着刚刚的打车钱还是沈安付的,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挺渣的。
第二天早上考试的时候沈安没来,他的同桌宋立念叨了一个早读课,直到下午临近考试前才见他姗姗来迟。
沈安穿着夏日的短袖校服,左手拿着草稿本和笔袋,右手缠着绷带,身残志坚、不急不缓地往自己座位上去,路过林知念桌边指尖阴恻恻地在某人桌面上点了几下。
林知念当即背脊挺直,噤若寒蝉。
宋立见沈安缠着的石膏愣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骨折。”沈安走回位置上。
今天考试,桌子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他左手拉着笔袋的一头,示意道:“帮忙拉一下。”
宋立恍惚地帮他拉开,“怎么搞的?”
沈安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目光幽深地望了眼某人安静如鸡的后脑勺,缓缓道:“这一切要从一个月黑风高夜开始说起……”
宋立:???
“那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你早上怎么没来考试?”
沈安轻且长的叹息:“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阻止我考试……”
说着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用左手练习写字,才画第一笔,横的写成撇的,紧接着把撇的写成飘的,“路上遇上了几个拦路打劫的智障彩虹人。”
林知念闻言转过身去,眸带惊色:“你被他们勒索了?”
这么不长眼?
“不是他们勒索我,是我教他们做人。”沈安纠正。
两笔‘哗啦’划掉之前的鬼画符,他又重新找了块空地儿接着练。
林知念心有愧疚,趴在沈安桌上,努着身子想看清他写了什么,仔细瞧着纸上糊成一团的玩意儿。
“你这写的是……”辨认了好一会儿,她不确定地问:“——爸爸?”
沈安分外受用:“哎——”
林知念愤然拍桌:“你特么占我便宜!”
沈安低着头在那闷笑。
宋立看着两人,心里纳闷: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当天考完试回来,隔壁的张奶奶在念叨着她的油,待看到沈安绷带挂脖子的模样后,又惊呼:“是提油摔了?要不得哟!都是奶奶不好,明天给你炖骨头汤喝!”
沈安一再解释是自己摔的,林知念倍感心虚,连忙匆匆去帮忙提了一桶。
两天的考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林知念在放学的时候接到林父的电话。
“念念啊,你们这次放假得放七天吧?”
放学时间,老师已经走了,教室里还有不少同学在收拾桌子,也有在对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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