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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林知念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绕过回家的直线路程,径自转向学校后街,盘算着晚饭吃什么。
“一放学就走了。”
“你确定不是看到我后偷偷跑的。”沈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林知念:“……”
最后两人来到后街的一家面馆,一人点了碗面条。
沈安拆开一次性筷子,阴恻恻道:“挺能耐啊,见到我就跑。”
“哪能啊,”林知念心虚地低头搅拌着放进去的辣椒,“这不是看你在等人就没去打招呼。”
“你以为我在等谁。”沈安声音有些沉。
“谁知道呢,一班白晗?我看你们经常混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坐着,隔着张桌子的距离,也没能阻止沈安赏她一个脑蹦儿,实在是太气人。
“我跟你就不经常混在一起了?你生病谁照顾的?作业谁给你带的?糖果谁给的?饭谁带你吃的?”
“你,是你,都是你,”林知念不满地按住脑袋,“你简直就是社会主义建设下舍己为人救苦救难的楷模,是促进人类进一步发展的伟大光辉,离了你我就不行了,生活不能自理,饭不会吃东西不会买,作业不会写,生病不懂吃药,我就是个废物啊。”
沈安:“……”
最后,林知念是坐在沈安自行车后座回去的,天已经有些冷了,细风吹过脸颊,凉飕飕的,她的手扶着坐垫旁的铁缝里。
沈安这人其实很能给人安全感,不管面对什么,他总是一副镇定自若且从容应对的样子,但这次坐在后座上的她很不安。
她觉得,她跟沈安的关系可能要发生变化,但这种变化又是她不想面对的。
一到家楼下,林知念利索地跳下车,头也不回挥手:“谢谢您嘞,拜拜呀。”
留下沈安看着她似是飞奔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秋游过后就是紧张的期中考了,既然答应了翁美玉要考进年级前二十,她也不敢托大,晚上挑灯复习到十二点多才休息。
可能是白天去了趟鬼屋受了刺激,半夜睡着睡着,总感觉有双阴沉沉的眼盯着自己,这种感觉来得实在真实,让她心底没由得来的发慌,疯狂地想睁开眼睛摆脱这种惊悚的恐惧感,噩梦中她惊了一身冷汗,终于在某个契机,‘唰’的一下睁开了眼,手脚发软,她缓缓伸手揉了揉前额,普一抬眼,透过窗户的月光看见绰绰人影站在床前。
林知念惊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手伸到床底下,寻着记忆摸到一个扳手,那个黑影见她醒了也随之有了动作,缓缓地一步一步,径自朝她走来。
关键时刻越需要冷静,她不知道对方身上有没有带武器,只能先稳住对方:“你是谁?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但你得保证不伤害我。”
“许盛是你什么人?”对方语气阴沉,带着疲倦的沙哑。
四周太暗了,看不清脸,听这声音,对方是个男性,林知念更紧张了。
“我不认识。”林知念握紧扳手,往身后的墙面挪了挪。
对方阴沉着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眼见距离越来越近,林知念心中一狠心,猛地从地上蹬起,扬起手里的扳手就往对方脑袋上抡了过去……
两分钟后,林知念跑出房间,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外面大喊:“沈安!沈安——”
接连叫了几声,大门传来暴力踹门的声音,没踹两下,那门就被踹开了,沈安被她那两声叫唤惊得一身冷汗,冲进来的时候发现客厅中间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
他凭着记忆摸开灯,林知念满头冷汗,手里还紧握着个扳手,从卧室里头走出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沈安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当即就跟那人扭打在了,那人看上去二十上下,正处于少年身形转向成年的阶段,身手却很敏捷。
但光看场面,那人始终只是在那闪躲,没有还手的意思,他闷声闪躲,嘴里解释道:“别打了,我找许盛,这是我家。”
见此情形,正要打电话报警的林知念想起她的房东——许多钱。
半个多小时后,一身单薄衬衣黑色长裤的许盛发型凌乱的出现在林知念租的房子里。
许盛进门先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住,妹子,实在是对不住,我搬出去几年了,我这弟弟不知道,一回来就自己进门了,实在是我的疏忽,我跟你道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将里面的大钞全都塞她手里,“这事儿就是个误会,你千万别报警,为表歉意,这套房子随你住,住到高三毕业,不收你租金,你看能不能……”
这还是林知念头一回儿见她那骚包房东这副模样,好像道歉道成习惯一样。
沈安冷着脸,“进门后发现你没在这,不但没出去,还跑人房间盯着,你确定他不是想犯罪吗?”
许盛赔笑的脸一僵,回头恶狠狠地冲着从他一进门就闷声缩在一角的人怒吼道:“宋辞你给我过来!”
宋辞闷声走了过来。
“你他妈的脑子有泡?!跑人小姑娘房间看什么?山上和尚当久了没见过女的吗!”
宋辞瓮声瓮气,“我以为是你新找的女朋友。”
许盛听完大为光火,回头就想给他一记,结果见宋辞通红着眼,心一软,又泄了气。
“你是住对门那小伙儿吧?”许盛将目光转向沈安,“这事是我弟弟不对,但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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