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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放眼天下,谁人不知皇长孙的神威?
《养猪手册》《养鸡手册》已在闽浙推广,还有圣痘的研发,老爷每每提到的时候,别提有多骄傲。骄傲之余,她又何尝不思念,老爷的任期还有一年,若能回京最好不过,到那时,便能日日得见女儿与外孙了。
正想得出神,太子妃跟前的大宫女亲自来迎,笑着道:“夫人请随奴婢来,主子早早盼着您了。二姑娘与三姑娘呢?”
用帕子拭了拭眼尾,觉罗氏欣喜点头,随后看向院角:“就在那……”
说着,骤然沉默下来。
若她没有看错,与容岚她们越聊越起劲的,是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
容岚娓娓道来,只说闽浙有丝绸,有港口,有海船,还有各种各样美丽的鱼,在阿玛的管辖之下,近几年秩序安定,百姓富庶。十六阿哥尚且懵懂,十五阿哥听得满脸向往,坚定道:“过个几年,我定要求求汗阿玛,允我去杭州买丝,去福州捕鱼。”
靠近的觉罗氏眼前一黑:“……”
拐跑堂堂皇阿哥,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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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完外祖母,弘晏蹭到慈祥无比,对毓庆宫心怀善意的长辈身边,趁着齐聚的好时机,给他们一一瞧过了病。
譬如被儿子气成医学奇迹的简亲王,虽然精神头跟上了,身体硬件到底不足,只要按时服下药方,积极乐观爱走路,活到八十没问题。也譬如征战沙场,落下诸多暗伤的裕亲王,现在虽看不出来,过上几年,将会一股脑地爆发,如若不彻底根治,卧病在床都是轻的。
弘晏速度飞快,药方都被宝贝似的珍藏,这时,便有长辈唉声叹气,动容道:“若小爷不在跟前,我这把老骨头,该怎么办才好?”
霎时一片附和之声,裕亲王羡慕嫉妒恨,皇上好福气,太子好福气。
想了想,弘晏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地道:“一本简单速成的调理手册正在撰写之中,由太医整合,上记绝大部分病症,王爷不必担忧。”
其中大部分为中药药方,至于简单易治的西医手段,他也准备补充进去,留在最后的篇幅,为此,需要拜访钦天监里的传教士,彻底写成尚需月余。
紧接着,弘晏在心底盘算,育发液已然研制成功,等壮阳药打开局面,过几日再行宣传。
闻言,几位王爷揪痛长须却浑然不觉,目光炯炯盯着弘晏,半晌道了句:“好!”
眼看夸奖就要落下,弘晏羞涩一笑,眼馋面前之人的号召力,不忘给大伯打广告:“上未记载的壮阳的配方,现在大伯手中售卖,您若需要,报我名字,可打九点八折。”
长辈们心情激荡,顺口应了下来,这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年过花甲的简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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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完长辈,蹭到叔伯身边,却因知己齐聚,差一点陷入修罗场的包围圈。
他艰难地夹缝求生,‘不经意’地隔开火花味四溅的四爷八爷,挤出最完美的微笑,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
躲不过的。
静宝洗三过后,还有满月,周岁;周岁之前,还有宫中大选,九叔十叔依次成亲。也幸而利用神女的借口,顺利摆脱大伯的纠缠,罢,知己就这么些,暂且学着如何端水吧。
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五位知己的考验,不正是如此?
几位知己暗自较劲,除却搞得弘晏晕头转向,立志成为端水大师,没有吸引他人的半分目光,因为知己之位谋夺失败的大贝勒,才是人群中最闪亮的崽。
但最闪亮的崽正在郁闷。
他不是郁闷一去不复返的名声,也不是郁闷环绕周围那奇异的、偷偷摸摸的目光,而是郁闷没人上门购药。
除却硬塞给明珠的那几颗,还有身患隐疾的诸位弟弟,试营业的生意称得上门可罗雀,惨惨戚戚。他都说了,若有需求,暗地里遣小厮采购即可,贝勒府已然开了小门,只需专挑夜晚前来,伸手不见五指,谁知道你是谁?
可还是没有客源。
这几日来,他愁得头发掉了好几根,为侄女添盆之后,大贝勒笑容渐淡,重新为售药发愁。
汗阿玛下了死命令,是其一,其二么……他可算明白了,生意不好做啊。
忽然间,余光瞥见大福晋,大贝勒甩甩头,把烦忧抛之脑后,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五爷离他最近,见此暗嘶一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道大哥真是越来越腻歪了。忽然间发现太医穿过门廊,拎着药箱,气喘吁吁朝女眷处行去,霎时面色微变,不由自主走上前。
太医?谁叫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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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临近散场,五福晋虽是笑着,笑容没有丝毫勉强,但略微泛黄的脸色,软软靠着婢女的身躯,让几位福晋对视一眼,心下凝重起来。
正有着诸多猜测,霎那间,五福晋略觉晕眩,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这还了得?女眷们搀扶的搀扶,叫太医的叫太医,还有人担忧这大喜日子,万一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太子会如何想,太子妃会如何想?
也亏太医来得及时,及时控制住场面,摊开药箱开始把脉。
左手把完换了右手,太医沉吟半晌,似不可置信,眉头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看得七福晋紧张起来,忍不住道:“五嫂可有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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